体验过极度的舒适感后,我才发现我又回到血池旁边,浓重的血腥味缠绕进鼻腔,心生厌恶。意识到昏死之前自己所图时忙起身继续寻找他们三人。
短时间内发生的事情我找不出缘由,只想尽快知晓林尉他们在何处。
不过,此地的构造完全没有章法,却又似乎循规蹈矩。我琢磨着先前被我打开过的房间,是否房间与房间之间有所联系?那么联系体现在哪儿?我无法说清。还有那些成团的黑雾,他们又是从何处升起?
我拖着疲惫的思绪再次进入地库的第一间房,和第一次打开时一样,暗沉破旧,再打开第二间,同样如此,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每间房间的入门正对着的墙面上都有一副写着死字的黑布垂挂,想及此,我一把扯下第二个房间里的黑布。
果然,一片空旷的黑暗出现在眼前,我凭直觉走进去。
黑色逐渐变淡后全然又是另一番不同,温热的气息从胸中升腾起来,我自觉抖擞焕发。
再摸黑向前走了几步后,果然有声音从那片黑暗的前面传来,是那个叫人生厌的黑袍男声,除此之外似乎还有毕衍...
“我找了这么久,你竟告诉我她死了?”黑袍男人语义中杀气自起,叫人望而却步。
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躲在黑暗中,即便猜测起毕衍的目的但也绝不会像之前一样愚蠢到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的精气已被肖读盛抽干,不死也残,对你来说已经无法利用。所谓她能不死不灭,都是你们羌人以讹传讹的谎话。这世上即便是真神也要在万岁之间重新历练生出,而你们本就不该寄希望于这样一个普通的凡人身上。”毕衍气息冷淡,不急不躁。
“胡说,自是有羌人亲眼所见并亲身经历过才告知于我,你以为谁会把自己的性命压在一件无稽之谈的事上?”那个有一副浅薄大嘴的人说到。
“既是听说,又何须一定相信?今日我已经告知于你,至于她的尸首我必须要带走,若是不允,你自行与修长百交代。”毕衍语气中的笃定不容人质疑。
原来正在与毕衍对话的这个极易暴怒的男人并不是修长百。那么修长百是哪个?不过关于黑袍男人是不是共生掌人的事情其实我只要再想想便可明白,身为一族掌人,与黑域没有深仇大恨,怎会亲自折磨敌首?他难道不应该是等着下人端着成功的果实坐享其成吗?
有谁会像肖读盛一样亲力亲为?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我个人的偏见而已,肖读盛怕是不可不为吧。
听到此,毕衍的话语叫我无法判断她与肖读盛到底是敌是友,就我而言,她似乎始终是向着我的,在我方才因乏力晕厥之前,她似也是真的想要了肖读盛的命。
她和黑袍男人之间的谈话还在继续,看来若想得知肖读盛和林尉的去向最好听他们继续说下去,我虽心急,但目前也决不能盲目行事。
“少拿修长百来压我,他已经压了我整整一百年,好不容易我就要功成名就,你居然想用几句话就告诉我之前的努力全都付之东流?我不信,来人,把那个凡人的尸体给我抬过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朝我这边走来,我急忙藏在硕大的黑色更浓处。
“你放肆,宋青的尸身我定然会带走,决不允许你胡作非为。”说话间,毕衍似乎已经出了手,一声闷哼之后,有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黑袍男人的手下刚才离开,并非经过我面前,应是从其他房间的通道进入地库。此时到底是毕衍遇到危险还是那男人被毕衍击倒,我不得而知,再确定毕衍一心为我之后我急忙穿过黑暗想要救护她。奔跑进入与之相通处,双眼所见既叫我暗喜也惊讶。
毕衍正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看到我进来,了然的示意我不要过去。地上的男人嘴角淌着鲜血,一副不可置信,应是全然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毕衍手里。
待毕衍确认地上的男羌人确实死亡后,对着他的尸身默念起什么,双手合一,一声“起!”男人的灵魂肉眼可见的向我逼来,我急忙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