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说得对,但有一点你应该不知道吧,这苦肉计原本也出自肖读盛之手。你说他这个人真是复杂,既然想以你为交换条件,直接将你送给我就行了,非得设计那一出戏,我倒是完全不了解他的用意了。而且我看你被他们留在此处后对他也并无恨意,看来他说的没错,你是分辨不了是非黑白。”修长百看似无所保留的说出,但话中带满了对肖读盛的敌意,将我被遗留在明楼的矛头全部指向肖读盛。
他想离间我们,从而让我全意为他所用?怎么可能呢,我不会那般轻易更改自己的心思。
“这样污蔑他,我就会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你?”因他对肖读盛的诋毁叫我十分不满,我的语气变得更加不善。
“哈哈...真是自以为是。肖读盛的心如同大海一样深沉,日日盘算着各种事情,你以为就凭你三年半载的远处观望就能把他看透了?想我与他共事百十余年,都不觉了解他半分,你倒好,不过你既是如此易骗,对我来说也算好事,甚是欣慰啊。”修长百拖着长调,语气夸张。
“叫我来什么事?”
他造作的姿态,叫我不适。至于他对肖读盛的评论以及我对肖读盛的了解现下我也不用太在乎,我应该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感受到的。
“无事,与你联络几番感情,教你了解我后才知道怎么追随我。毕竟日后你要与我共事,我可不像肖读盛那种冷硬的性子。”他说着顺势躺在垫子上,一手托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与毕衍相识?”
眼前的修长百看起来如此人畜无害,可是能把几百只黑狗杀死并将血液蓄满整个血池的羌人头领,绝不会是善人。
有一种人,天生一副无毒无害的模样,实则可能是这人间最邪恶的存在。
“她师父与我算是旧交,不过因为一些是非断了联络,后来得知她师父竟收了她一介凡人做徒弟,我跑去他师父门上嘲笑了几次,老毕从那之后就不待见我啦。其实我不过客观评价嘛,凡人比起羌人耐力着实差了一些,寿命最多也不过区区百年,再勤奋也逃不过生死。像这类人啊正到用时他却先寻了祖宗仙人,误人大事。”
对他这样的偏见我不置可否,只是无法习惯他言之凿凿和肆无忌惮的语调。
“毕衍的师父是谁?”是毕衍不便说与我听的那位吗?
“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糟老头子。”修长百皱眉撇撇嘴。
“究竟是谁?”我追问。
“听说曾与你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很快驾鹤西去。”
“红石寺的那位?”果然那日的男声不是毕衍?
“是吧,多年未见,对他的行踪我不是非常有兴趣知道。”
“毕衍这次来也是受他之命?且毕衍回去复命的人不也是她的师父吗?你为何说他已经驾鹤西去?”是修长百故意咒骂那位老者?
房间里的空调机发出低微的嗡嗡声,与整个房间的华丽格格不入。
“师父驾鹤西去不代表他那一观就清了门户,还剩毕衍的师叔,也是个老头子,厉害得很啊。”
“他为何能得知我的身份?”
“可能是青云或其他人找他托付过吧,又或者他整日神神叨叨能掐会算的,虽足不出户但天下事倒是知道的不少。”
“他与青云相识?”我惊异。
“青云算是肖衣留下的念想,红石寺那老头当年十分倾心于肖衣,所以自然对青云的言语也是倾力相助的。”
听完修长百的话,我才终于明白一点毕衍为何会帮我却又不完全与肖读盛敌对或友善。
“既是毕衍的师叔,原本也没什么好隐晦,为何她总是遮掩过去不说明?”
“哎...他们那堆烂糟糟的事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不过既然你诚心问我,那我便猜他一猜。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林尉,因为驾鹤西去的那位曾经与林尉的母亲有过情感纠葛,以至于毕衍师叔一直无法介怀,连带着对肖读盛和林尉也生出嫌隙。”
“上一辈的事情跟林尉有何关系?”
“哈哈...小宋青看似在追问事情原委,实则有点八卦哦...”他将手掌放在白皙的额上,看着天花板,咧嘴又笑起来,像极了无忧无虑的正青春的少年。
我有点无语,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八卦,沉默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