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长老再次缓缓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花长老的背影,而后重新合上眼睛,慢悠悠的道:“这些都是后话。就算有雷霆手段,灵机妙策,现在没有头衔职权,下面的人也不会听。还是先抉择出一个族长人选来,方是要紧之事。”
三人颔首,各抒己见,推举自己中意之人,而后一起商议抉择。
纪家因扶风玉真的原因,乃是二品的衣冠门第,规格里应该也有一千数族人,千顷灵田,千数灵畜。除此之外,太玄宗每年也会赐下一千柱香火,以来感念家族的供养。
但是家族延续几百年,发展到如今,正支、旁支、姻亲、童子,侍卫、随行、弟子、客座等等,一族少说也有四五千人之多。
这一日,忽有童子急急地跑进厅中来传,纪家族长在带人迎接巡查使者的时候,被斩去了双臂。消息飞快蔓延,一时之间,族中各家皆是人心惶惶。或还有难以置信之人,偷偷跑到族长的院子里去观看。在证实之后,又是吓得失魂落魄。
庭中运、世、年、月四位长老坐定,运长老怒气匆匆一拍桌面,将茶盏震得“彭彭”响,气愤开口道:“不过是用了一百来人行嫁接因果,又不是一千、一万,何故于此?我等修行之人,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万物之性命怎能与我等相比较?她一声不说就将人给斩了,难道她肖家就干净了不成?”
童子将桌面上的茶盏换下,站在一旁心道:“还一千,还一万,也没见你先去死一个。你都视万物为刍狗了,你怎么不把族长也视为刍狗?再说弥渡元真只是斩了他的双臂,被你说的好像,族长被杀死了一样!”
世长老一副痛心疾首,将茶杯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而后幽幽地叹一口气,摇摇头道:“想太清如何潇洒,想太真如何肆意?偏偏我等出生在太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以往杀一些凡人,就被执法侍者罚没香火。如今可到好,来了一个女魔头,竟然要人的性命。”
童子急忙把茶盏换下,在心中翻个白眼:“太玄不好,你怎么还待在这里?也没见你搬家去太清或太真?”
年长老一挥衣袖,将桌子上的茶盏碰的东倒西歪,神色愤愤地道:“扶风玉真也是软弱,尽凭自己的嫡传弟子胡作非为,好赖不分。她一时轻快就将族长给斩了,还不如将我们全给杀了,看谁还给她月月供养香火和日用?随身童子,随行侍卫?”
童子小跑几步急忙,处理桌子上四溅的茶水,而后再从新换上一杯,心道:“您老快歇歇吧,要不是扶风玉真在太玄门坐镇,能有你现下在这里狂妄?搞不清楚主次,那天扶风玉真要是道化了,这二品的衣冠门第,也要被消掉。到时候自然有人来杀你,抢夺你的圆光,那时候你就等着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