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虞坐直身子,正色道:“我第一次做,有些粗糙,你别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明南莞尔,“不管什么样,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谢无虞便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紫檀木牌。
木牌约莫半个拳头大小,雕成了圆滚滚小河豚的模样,一眼看去栩栩如生,河豚上面穿着金线编织成的细绳,下面缀着金色流苏,分明是个坠子。
明南一愣,随即惊喜地接过来,放在掌心好好赏玩。
细看刀工确实差点意思,有些地方深有些地方浅,但整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尤其这个小河豚,不求形似,只求神似,所以瞧着特别可爱。
明南爱不释手地摩挲,“你怎么想到做这个的?我好喜欢!”
谢无虞在边上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见她是真的喜欢,心满意足。
“这是扇坠,我做了一对。”谢无虞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了自己的那块木牌,河豚和明南的一样,就是绳子和流苏的颜色换成了蓝色。
明南把两只小河豚放在一起,“嗒”的一声,两只小河豚就“亲”上了。
谢无虞:“……”
他哭笑不得地拿回自己那块木牌,“我去给你系扇子上。”
“好。”
明南迫不及待起身拉着他回了卧房。
谢无虞换坠子的时候明南全程眼珠都没离开过木牌,等换上了,明南立刻接过来扇了两下。
想到什么,她动作微顿,拉过谢无虞的手翻过来看了看,果然在他的手上看见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这几天他们聚少离多,也没怎么亲密过,明南一直没发现。
她唇边的笑意淡了些,抬头看着谢无虞,轻声问:“疼么?”
谢无虞看出了她眼里的心疼,摇摇头,摸上她的侧脸说:“学雕刻难免受伤,习惯就好了,这些伤口都是一开始的时候留下的,后面熟练了,就没再添新的,早就不疼了。”
明南没说话,握着他的手一道道摸过去,确实都已经愈合了,但刚受伤的时候还是会痛的。
她心里一动,凑近低下头,轻轻地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谢无虞呼吸一顿,像被羽毛搔过了心尖,一瞬间又痒又麻。
明南抬起头,展颜一笑,诚挚道:“谢谢,这是我收过的,最好的礼物。”
屋内的桃子香越来越明显,明南勾了下谢无虞的腰带,把人拉到面前,抬手环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情到浓时,难舍难分。
两人太过投入,完全没听到脚步声。
丹朱一进来刚张开嘴,说了一个“王”字,结果一抬眼就见两人在亲热,当即红了脸,想悄悄退出去。
但那一声明南还是听到了,她松开谢无虞,眼里还蕴着水光,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她清了清嗓子问:“什么事?”
丹朱忙停下,垂着头说:“到了午膳时辰,花厅那边准备开席了,周行止让我问问王主,要不要去露个面?”
谢无虞帮明南整理了下衣襟,低声说:“去吧。”
明南点点头,“到底是我名义上的外祖家,我要是连个面都不露,不知道又要传什么风言风语。我倒是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但让那群言官盯上,烦都能烦死。”
“无妨,你不愿意应付,我们喝杯酒就走。”谢无虞说。
两人整理好衣裳,带着碧青和丹朱往花厅去了。
花厅临水,风景极好,姹紫嫣红一片,满是勃勃生机。
然而此时厅内的人却并没什么欣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