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颗人头,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颗由于时间的侵蚀而变得千疮百孔的骷髅头。
我的汗毛一根根全都炸了起来,我拼命的想要站起来,可惜双腿已经有些发软,无奈之下只能连滚带爬的朝着一旁挪去,我要远远的离开那颗骷髅头。
按道理来说,其实这东西没什么可怕的,许多年前它肯定也跟我一样,是个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但人总是难脱轮回,难道这生老病死,所以许多年后它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虽说理是这么个理,但我的内心依然惧怕,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些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它没有了血肉又变的千疮百孔吗?我不知道,或许,我害怕的原因是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吧。
大口大口的喘了许久粗气,我终于让自己的内心稍稍平静了一些,慢慢挪到骷髅头的旁边,捡起了因为恐惧而被我丢在地的灯笼。不管怎么说运气也不完全很背,起码刚刚被我丢在地的灯笼没有因此而燃烧起来。
联系到刚刚那些幽幽鬼火,再加地的那颗死人头,我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师父之前说过是要锻炼锻炼我的胆子的,如果说什么地方最能锻炼胆子的话,无非是半夜的坟地火葬场之类的地方。
师父的目的已经达到,我确确实实被吓的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儿,但是我感觉对我的胆量来说似乎并没有提高丁点。当然,如果师父天天晚让我来这个地方的话,我想我的胆量应该能锻炼起来了吧,毕竟当一个人对某种令人惧怕的东西麻木时,恐惧便不再存在。
我提着灯笼开始打道回府,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完成了师父的吩咐,虽然我并不清楚师父干嘛让我跑这么一趟。但我却可以肯定,师父绝对没有说让我在这个鬼地方过夜。
回去的路途是遥远的,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大半个小时,来时可没有用这么长的时间。心又开始泛起了嘀咕,甚至有些隐隐后悔为何当时来的时候没有做些记号。好吧,我承认我迷路了。
不过让我感觉怪的是,我并没有绕圈子,明明只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去的,可结果为什么回不到师父带我去的那个破道观呢?
一个令人心悸问题涌心头,我莫不是又遇到鬼打墙了吧,之前在星空国际遇到过一次,我记得当时好像还撒了一地符咒在地,当然,最后撒了一泡所谓的童子尿才得以逃出生天。
既然有破法,那我也没有必要矫情,反正这深更半夜的荒郊野外也没有人,索性直接褪下裤子,开始对脚下的野草施肥。
一泡尿下去,顿时舒爽异常,精神抖擞。拉裤子提起灯笼,辨认了一下来时的方向,迈开步子快速走着。
也许我真的是迷路了,走了约莫五六分钟之后,我再次看到了一团团绿油油的鬼火虚空缓慢飘浮着,大概数了一下,三十七团鬼火,一团不多,一团不少。我感到了不妙,因为我绕来绕去再次回到了应该是坟地的地方。
我并没有心情去停下观看风景,这人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好风景,更何况四下漆黑,算真的有什么好的景色也是看不到的。
我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着,心想,也许穿过了这片坟地可以找到来时的路吧。当我经过哪些鬼火没多久,我意外的看到了刚刚摔倒的地方,这倒不是说我对那个地方有什么印象,但我却是对那颗经历时间侵蚀的骷髅头有深深的印象。
细细想来,之前我过来的时候是先经过了鬼火,然后才被骷髅头绊倒的。不对,如果我继续前行的话肯定会越走越远,在这黑漆抹乌的夜里乱闯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我不属于这里,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