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霖从入府小半年的小妾房中出来,两眼布满血丝,虽然短暂睡过一会,但仍然觉得头昏脑涨得厉害。
倒不是五十来岁的张钰霖宝刀不老依旧能征善战,这门新纳的小妾虽然面容娇嫩五官妩媚,胸口鼓囊囊双臀手感十足,全身肌肤水灵得能掐出水来,那纤细的腰肢更是让人欲罢不能,完全是最近城内城外的事太多烦心事了。
昨夜在城外北伐军后勤大营里,跟那群来镀金的京城子弟为了物资的事折腾了一晚上。虽然那些分管后勤的膏粱子弟还算知晓分寸,只是对着关内道土生土长的军需官指手画脚大提要求,还算给关内道这个当家老虎张钰霖留几分薄面子。
天子登基二十年,大奉时隔三十多年再次终于迎来重启战事,京城与两辽龙兴之地成百上千的门阀子弟哪里肯放错这等太平盛世一辈子难有的机会,无不对北伐一事趋之若鹜。
膏粱子弟也分上中下三品。
各家精心培养出来真正本事出众的自然凭着自身实力,能够在北伐军中捞上个实权军职,就如此次天子钦点的几个前锋将军。
往下一点中品的呢,知晓自身没那份能耐,但又不甘眼睁睁看着这大好机会溜走,在家中长辈银两文玩情分的三重开道下,挤进了后勤这快油水最多同时风险最小的美差,事后功劳簿上总能混个调度有方的美誉,家中再活动活动也能顺势网上爬上一两步。
至于最下品的,就是那种门阀世家偏房远支后人,或者是二三流的小家族子弟了。实力名声不出众,拿钱开道的也争不过别人,为了跟着喝口汤,就只好将人送到军中当个偏职校尉,能捞到军功的难度要大上不小,真碰上大战还有危险不说。
城外头那一群留在后勤大营中,并且能够爬上高位的世家子弟自然不是不谙为官之道的愣头青,一个个圆滑得要命,表明上颇为尊敬这位把持关内道几十年的张家主人,实际上对官阶品秩低于他们的地方官吏狮子大开口起来毫不客气。
为了保证北伐二十万大军物资充足,同时又尽量做到不影响胜州城内的商贾百姓日常,这才两个月功夫就让张钰霖白发丛生。
回城后一个倒头睡到午后,张钰霖接过小妾递来的毛巾随便擦拭下脸,管家赶紧让下人将一直准备着的几道精致小菜清粥送进房间。
一整个上午在床上暖被窝并未睡过去的年轻小妾在旁落座,盛了两碗清粥,与张钰霖一人一碗安静吃着。
小妾兴许是先前不敢下床担心惊醒沉睡中张钰霖的缘故,中午也就没有进食,这时竟显得有些饿。不过也只敢等到张钰霖吃完那一碗后,才敢又打了两碗清粥。
等到两人吃饱放下筷子,守候在门外的官家赶紧进房收拾碗筷。
小妾看着张钰霖眉头紧皱,脸色依旧阴沉,主动起身帮忙轻轻按揉太阳穴。
张钰霖闻着身后淡淡的脂粉香味,闭眼沉思,右手拇指有节奏的摩擦着中指食指。
小妾在背后轻声问道:“老爷,有烦心事?”
张钰霖嗯了一声,“不该你问的事别瞎打听。”
小妾并未受到干扰,反而欢快得说道:“那奴家告诉老爷一件喜事,让老爷高兴高兴?”
张钰霖平静说道:“说。”
小妾语气遮不住的雀跃,“恭喜老爷膝下要再添一个子女了!奴家有喜了,腹中怀上了老爷的骨血。”
张钰霖右手停下摩擦,回头看向小妾还没鼓起的腹部,“哦?”
小妾双手抱住张钰霖脑袋贴在腹部,傲娇道:“老爷,过段时间奴家就不能伺候您了,得好好安心养胎,让您的骨血能够好生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