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姐,看来你已经完全能胜任调酒师的工作了呢。”
加藤尚子舔了舔嘴唇,用捣碎棒凿一块冰。
“还好啦,”加藤尚子说,“和小律比还是差很多。”
衫山司顿了顿咀嚼ing的嘴,烤鳗鱼已经被消灭干净了,盘子里徒留只作装饰用的生菜叶。
“你真的会调酒?”
“嗯。”
前辈看他的眼神变了,变得和看在逃罪犯一样。
或许更严重些,看押赴刑场、午时问斩的反贼比较贴切。
“前辈,我怀疑我现在在你心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不良。”
“喝酒……多伤身体。”
“我不喝酒,而且是酗酒伤身体,适量喝酒能促进血液循环——虽然这是谣言,但应该没什么害处。”
及川律并不理解前辈一个对生死看淡的人为什么要关心身体健康,就像是石田三成在战败后被拉到刑场砍头,临了之前说口渴,刽子手只给了他一块柿饼,石田三成说“不吃,柿子生痰”一样。
可能是她不想承认自己的因循守旧,只是从侧面敲打及川律。
诡计多端的前辈。
“不要说‘酒’了,我讨厌酒。”
“哦。”
及川律自产自销了食物,沉溺在居酒屋微醺的居酒屋的光晕中,有些倦意。
衫山司同样如此,吃饱了就想睡是人之本能,但她总担心在这里睡着会被捡尸。
要知道刚被赶出来的那几天……她睡在公园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少女慢悠悠吃掉了用于装饰的生菜叶,疏忽看见从半帘下溜进来一只符合居酒屋主题色调的橘猫,它嗅着荤腥味,寻找着食客们落在地上、对于它来说的饱腹之餐。
“啊,去去。”店长用扫帚去赶。
“猫……”
衫山司的瞳孔一缩,回忆如走马灯般浮现眼前。
的确是有那么一只同样颜色的猫,在倒春寒的夜晚,在大理石制的长椅下和她用一样的动作依偎,它绕着自己的手指旋转。
它是流浪猫,或许没有自己的领地,或许那只长椅下面就是它的领地,它一开始因为自己侵占了它的领地而呜咽着跑掉,五分钟后却被别人驱赶回来,就那样不情不愿地卧在了她身下。
“猫……”
及川律:“怎么了。”
“能不能……喂一下?”少女有些可怜的声线。
“得,”前辈是善心泛滥,抑或是在猫的身上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及川律无奈起身,“店长,请让我来吧。”
店长放下扫帚,和猫咪大眼瞪小眼。
及川律走进后厨和进自己家一样,随手拿了一条鱼。
小猫,你可以吃芝士汉…呸鱼。
猫咪颇有灵气,被驱赶的生涯让它也学会了察言观色,辨认出及川律没有敌意之后,绷紧如弓弦的身子放松下来。
“喵喵~”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这条鱼吧。”
“喵呜~~”
及川律蹲下来,揉了揉它的脑袋,猫咪的颅骨上的皮毛传递着热量。
“哥们你多大啊,看样子成年了呢……早几年的话,你不会属狗吧?要叫前辈,知道不?”
“你……是不是在影射我?”
“唉?说话了,不是哥们,是姐们?”
“……”衫山司忍不住用脚尖踢及川律的屁股。
及川律回头,少女红着脸捂住裙摆,防止走光。
及川律视线向上,心想:你裙子那么长,我哪里看得到。
哈基咪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吃完鱼之后,竟然绕着前辈的脚开始猫步,完全没有一点感谢及川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