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蒋丁林给的方案,靳乔衍特意让费腾去找进口的澳洲牛扒,以及找了一支翟思思出生那年的红酒,寓意着她的出生,对他来说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手里头提着大包小袋,有装饰牛扒用的,还有做南瓜汤用的,冬天天凉,能够喝上一口暖暖又香浓的南瓜芝士浓汤,一定非常舒服。
另外还买了个烛台和几根淡粉色的蜡烛,以及一连串的小灯泡,用作装饰用。
蒋丁林说了,这感情需要浪漫,不要用老干部那套,什么感情就在言语里,就在耳厮鬓摩里,那都是屁话,这年头的女人极度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翟思思这种从小家庭不完整的人,仪式感非常重要,能让她时时刻刻感受到,自己是被爱、被看重的。
虽觉得这些事做起来相当别扭,但如果能让翟思思高兴,再别扭他也愿意去做。
只要能让翟思思感到幸福,他愿意去习惯,并且也愿意和她过出属于两人的小日子。
先前的那股别扭劲已经放下了,如今他满脑海都是翟思思醒来,看见一桌子的烛光晚餐,以及他特意去重新定做的婚戒,代表他们的关系进入新的里程碑,会有多高兴。
恍惚记起她早上如同小女人般的模样,靳乔衍心头一暖。
这是只有他才能看见的模样,真好。
打开家门走进屋,他放轻步伐,换上棉拖鞋走进客厅。
本以为翟思思还在睡,不料卧室门敞开着,里面的灯光透了出来。
放下手中的东西,悄然走至门边,想要看看她在做什么,不料刚走到门边,星眸中噙着的柔情,瞬间变成暴戾的风雨。
翟思思正在收拾行李。
他凛着双眸,大步走进去,一把将蹲在行李箱前的人儿拽了起来,冷冷地望着她:“翟思思,你在干什么?!”
虽然今天是合同的最后一天,但她犯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吗?甚至都不和他打一声招呼?
手骨被捏得生疼,疼得翟思思直皱眉头。
仅剩不多的尊严被她执拗地保护起来,就是再疼,她也不哼一声。
同样冷漠地望着靳乔衍,她用着靳乔衍从未听过的冰冷嗓音道:“你看不见吗?我在收拾东西,不是你说不续约了吗?今天是合同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我们就没有别的关系了。”
他莫名其妙又发什么火?是因为回来发现她还没搬走?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她离开?
又是合同又是合同!
翟思思一天到晚就拿合同说事!他们的关系,除了合同就不能再有其他了吗?
他以为今天早上的亲吻,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想法,没想到到了这最后一天,她还是要走!
要走是吧?就这么想离开他是吧?
好,很好。
丹凤眼中的狠戾逐渐转深,继而浮现一丝促狭,冷漠地松开她娇柔的手腕,后退半步,面无表情道:“你也会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截止凌晨零点,都也还是今天,收拾好东西,出来吃散伙宴,吃完饭后,你想睡一觉再离开,亦或是直接走人,都随你。”
既然要走,他除了放手还能如何?
散伙宴三个字响起的时候,两人心跳均是停顿片刻。
靳乔衍俨然忘了蒋丁林不久前才交代他要死皮赖脸的话,望着眼前静默的翟思思,他恍惚看见了倪安妮的身影,看见了那个曾不由分说,独自离开他的人。
翟思思同样也忘了老首丨长说交代她要把心底里的想法说出来,眼前的靳乔衍,何尝不像当初的徐彬立?饶是她怎么开口,也是不可能的人,除了让自己丢掉最后的尊严,并不能改变什么。
两个同样受过伤的人,同样没敢踏出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