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听他们两个一问一答,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
“侬上次去米市渡,讲起过一个渡口管理处的书记。会不会这个人就是重庆方面在松江安排的眼线?”
王二毛想了想,摇头讲,“这个人应该是老刘这条线的,跟重庆没关系。”
谭秋萍提出质疑,“老刘把索命四哥安排在码头工人里,那么,这些码头工人里面肯定还有他的人。既然已经有了安排,那个书记就不一定非要是他的人不可啊。”
王二毛一笑,“侬不要忘记,他要搞定的是船务公司跟货轮靠岸上货的时机。如果码头管理处里不安排好人,光靠这批搬运工有啥用处?他们总不见得反过来指定船的进进出出吧。如果我是这只老狐狸,这个书记就是最佳人选。另外,重庆另外选眼线,必定不会是一个随时随地能被人看见的人,这个书记天天固定时间上下班,也不能随便离开,不合适。”
二女都不响了,王二毛分析得有道理。
可问题是,功夫这么好的人,放眼全中国也没几个。以他们三个的见识,实在是想不出有哪个高人会吃饱饭没事做跑来管这种闲事。
苦思良久,谭秋萍抬起头来讲,“这个人,侬没发觉、没见过,只存在在理论上,太难做判断。照道理讲,侬的身手不是一流,身法也是普通,比侬强的人交交关关。但是,青山门的感知能力属于顶级,这点我是清爽的。要讲小心谨慎,反跟踪的能力,青山的人远远比普通的武功高手来塞的多。光是凭借武功高强,很难在侬眼皮子底下做到的。他要么特别擅长其他方面,伪装,窃听,地形探查,路线规划等等,这才能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吊牢侬。只不过么,侬今朝过去不是他能事先晓得的,也就不存在他会用这种办法一路跟侬回来。这种技能,一般都是要提前准备。”
王二毛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在夸他,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身法,在上海滩只能排到前二十,更别谈手上的功夫了,前二百都不一定排得上,这点他心里是有数的。
谭秋萍说的的确是事实,照她这样讲,自己这边问题不大。
香香想了想,跟谭秋萍讲,“谭姐姐,侬要么辛苦一下,这两天臧洪霞不在,侬给他做两天警卫。不管有没有人盯,安全总是要保证的。”
谭秋萍听不懂了,奇道:“侬不是在他身边吗?阿拉两个人的功夫差不多,侬自家不陪让我陪?臧洪霞不在不是正好?”
香香被她问得一时间倒是无法回答,红着脸讲,“他要回去的呀,我又离不开这里。”
“回去做啥?”
谭秋萍难以理解,转过头来跟王二毛讲,“小王先生,这里天天有无数桩事体等侬来做决定。白天我就跟香香商量,最好请侬过来住上一段时间,这样阿拉办事体的效率会高很多。讲难听点,侬现在是老大,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样子,事体侬来吩咐,让手下头人去做就可以。哪里有老大天天混在外头办事体,手下一群没头苍蝇天天要掐着手指头去算到啥地方才能寻得到侬?香香的建议我是不赞成的,我出去办事体,肯定要比守在你们身边的用场更加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