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心中的恐惧无法对任何人阐明,上一世被转手送人的惨痛教训让她至今无法忘怀。
即使知道周尧均不是徐进才,她也不敢放松警惕。
“夫君,今日我在府中瞧见了个客人,听采月说那人是陇西王。”她身子瑟瑟发抖,越发用力的抱紧男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
“传闻陇西王暴虐成性喜好美色,我好害怕。”
“从哪儿听的道听途说的谣言?”周尧均不甚在意的吻了吻她发顶,“曹将军年近三十还未娶妻,府中也就两房妾室,可算不得什么喜好美色。更别提曹将军奖罚分明以身作则军纪严明,暴虐传言只是空穴来风。你不可人云亦云,知道吗?”
什么?
芸娘不可置信的摇头,曹蛟分明是个暴虐无情的狠辣之人,连身怀有孕的她都不放过!且他后院二十几个姬妾环肥燕瘦争宠不断,怎么可能只有两房妾室?
不对,她上一世被送给曹蛟时,是庆元二十四年,也就是三年后。
难道是她错了?
现在的曹蛟还没有变成上一世那个残暴不仁的大恶人?
那是不是说明,她现在不需要再惶惶不可终日了。
上一世是上一世,这一世是这一世。
现如今一切都和上一世不同,上一世她只是一个穷秀才的糟糠之妻。可现在她是三品刺史的爱妾。
曹蛟也许根本没看上她,也许根本不会再打她的主意。
也许是她杞人忧天了。
希望如此。
芸娘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笑容,“我也是听旁人说的,原来是我错怪了曹将军。”
“捕风捉影,以讹传讹之事,不可尽信。”周尧均俯身吻了吻她唇角,“我也想你了,真的不需看大夫吗?”
“不用。”芸娘心不在焉的摇头。
从前芸娘不在身边时,周尧均尚可以忍受身体的躁动。可如今活色生香媚骨天成的佳人吐气如兰俏生生陪在身侧,他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心内的那股火。
等芸娘回过神才发现周尧均的手又不安分起来,她无奈拿掉他在自己胸前流连忘返的手,撅着红唇不满道,“你怎么又这样?”
“我想你……”周尧均迷乱的在她耳后胡乱亲吻,“像上次一样好不好…”
为了让他没心思找别的女人,芸娘只能以身饲虎,主动攀上他后颈送上香舌。
使出浑身力气伺候完精力旺盛的男人,芸娘累的倒头就睡。
周尧均大掌细细摩挲芸娘隆起的白嫩肚皮,把熟睡的女子往怀中带了带,也闭眼睡下了。
为何周尧均口中的曹蛟和她记忆中的曹蛟完全是两个人?
芸娘放心不下,找采月和七狗分别打听了有关曹蛟的流言。
得到的结果和周尧均所说一般无二。
作为镇守西北的陇西王,曹蛟年近三十却膝下空虚,连个一儿半女都无。
这实在不寻常。
更别提以他如今身份地位,哪怕开口要皇帝的女人,皇帝也会双手奉上。
这样的人,既没娶妻,也没有什么桃色传闻。听说只有两房年少时纳的妾室,已跟了他十几年。
简直可笑又荒谬,她从旁人耳中了解到的人好似根本不是曹蛟。
芸娘挥挥手屏退众人,独自坐在凉亭里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