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委屈芸娘你暂且扮作男子。等出了城,你就可恢复女儿身。”
女扮男装罢了,算什么委屈。
她乖乖点头,“好。”
芸娘换上男装,束起头冠,又用黄土抹匀裸露在外的肌肤。原本动人心魄的美娇娘转眼间变成个瘦弱矮小的男人。
“孩子怎么办?”芸娘忧虑不止。这么大个孩子,该如何安置?
“用大氅盖一下便可,谅守城门的人也没胆子细查。”
收拾停当,马车再次启程。
赶了两日路,马车终于到达滨州。
滨州城在冀州管辖范围内,因临近海域,滨州水运发达,百业兴旺。
李燕归轻装简行,除了赶车的马夫,并未带任何随从。
城门口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个个叫苦不迭,抱怨不断。
“官府这两日在盘查什么呢?”
“莫不是在抓江洋大盗?”
“肯定是出了大事儿,守门士兵要一个个检查呢,通过了才会放行。”
“说不定就是为了克扣铜板,我听说这两日进城的百姓,一人要交两个铜板才能进去。”
“你听谁说的,我昨日就进城了怎么没收我的铜板?”一个汉子不满的纠正。
“哎呀,我的鸡蛋!这可是我要拿去城里卖了换钱的!”一位三十余岁的大婶挑着两个箩筐拼命叮嘱周围人注意着些,免得磕坏了她的鸡蛋。
百姓把城门口堵的水泄不通,马夫为难道,“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冲过去。”李燕归淡淡道。
马夫得令,一甩马鞭,马儿嘶鸣不止,向前奔袭。
马儿这一动,前面人挤人的队伍瞬间跑了个干干净净。
这年头,能用上骡子的就是大户人家。更别说用这么神气的高头骏马拉车,车内主人定然是普通老百姓惹不起的大人物。
马夫丝毫不顾百姓安危,把个鞭子舞的虎虎生风。
不少人都被殃及池鱼。
芸娘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李燕归小心把大氅盖在婴儿的襁褓上,用自己的身躯挡住马车一角的孩子。
而后抬脚踹开车厢门,随手丢了个令牌给守门将士。
那名士兵稳稳接住飞来之物,拿到眼前一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只见那枚象牙玉牌上赫然写着禁军总司四字!
这可是掌幽州皇宫诛门囤兵及国都驻兵的禁军最高令牌,手执此牌者可是皇上心腹中的心腹,非皇亲国戚不能胜任也。
“参见大人!”
守门将士双手呈上象牙玉牌,“因小的职责所在,需对大人车驾检查后才能放行,还请大人恕罪。”
“尽忠职守,值得嘉奖。”
李燕归扬手又扔了个银锭子,“本官要务在身,速速检查后放行。”
“是。”
两名兵士硬着头皮上前,略扫了眼车厢,见车厢内除了跟随的一名小厮并无旁人。
忙躬身退下,“属下得罪,请大人进城。”
芸娘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李燕归却一派坦然,姿态优雅。
直到马车顺利进城,芸娘仍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就进来了?”
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