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谢予淮上午处理完工作,下午带着苏沅来到幸运湾Lucky Bay参加朋友的游艇婚礼。
抵达现场,苏沅有些怵,她怕见到国内的人,更怕见到他的亲戚朋友。
谢予淮全程没让苏沅离开他的视线。
晚点,有位穿着红绿色西装的男子过来打招呼,“Long time no see.”
单凭外貌,苏沅猜测是中国人,她见机指着自助餐区的甜品,“我去吃块蛋糕。”
谢予淮叮嘱,“别走远。”
“我吃好就回来。”
谢予淮松开她的手,“嗯。”
白喧熟络地揽着谢予淮的肩,视线飘落在渐行渐远的苏沅身上,这会也不拽英文了,“淮兄,不介绍介绍?”
谢予淮神色如常,“介绍什么?”
白喧明朗而笑,低语,“白月光?”
谢予淮唇边的弧度恍然间淡去,冷冽地扫了他一眼。
白喧立即噤声,安静了几秒,他顺着谢予淮的目光探去,视线内清瘦的人儿慢条斯理的咬了口蛋糕,优雅得体。
突然有位金色头发的男子过去打招呼。
谢予淮几乎是瞬间迈开步子。
白喧吊儿郎当道:“你去干什么,人还能给你拐跑了。”
隔着段距离,听不清苏沅说了什么,依稀能看得到对方失落的神情,而后那个男人离开了。
白喧伸手从单手端着香槟的侍应员那取来两杯香槟,他抬手将其中一本递给谢予淮,“丢不了,这里这么多保镖,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苏沅情不自禁地往谢予淮的方向看去,直直地跌进他热烈的眸光,她握着盘子的指腹微微一抖。
谢予淮收眸,并未接香槟,“不喝。”
白喧是萧鹤川太太的二弟,从小在家属院长大,小时候天天追着谢予淮跑,近几年老大接手家里的生意,他落个自在。不过好日子快到头了,老大催着让他回国学习管理。
“淮哥,喝点没关系的。”
“听不懂人话?”
白喧放下香槟,端量着谢予淮目视的地方。
这女孩倒是个标志的美人胚子,骨相优越,身材姣好,只是这眼睛太清冷了。她身着款式简单的奶白色大衣,却无法掩盖骨子里散发的冷艳。
白喧自小在情感这块格外敏感,他兴致盎然地勾唇,“淮哥,看这么紧,你干脆给人关屋里,睡个几天几夜。”
谢予淮眸中眯起风潮。
白喧皮笑肉不笑,没敢再乱说。
七点一刻,所有宾客落座,婚礼随着悠扬的钢琴曲拉开帷幕,新郎新娘致辞后,到了万众瞩目的抢捧花时刻。
不过,新娘没有扔捧花,而是报了一个数字,“One hundred and fifty-two.”
明天中午两人会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在教堂举行传统形式上的婚礼,而今晚的婚礼前夜,来的皆是年轻人,约莫有三百多人。
两人在骨碟下方放了不同的数字牌,不过所有的顺序全部打乱,哪个数字在哪个位置无人知晓,全凭天意。
司仪扬声重复,“Where is one hundred and fifty-two.”
苏沅的眼瞳放射出星点,她激动地拉着谢予淮的手臂,纤细的手指捏着号码牌,“是我哎,谢予淮,我是152号。”
全场闪过好奇,遗憾,亢奋的声音。
新郎举起右臂,“Where is our lucky dog?”
(注:我们的幸运儿在哪?)
此起彼伏的细碎声穿过四周。
谢予淮举高手臂,在全场的焦点聚于此的瞬间,他的另只手臂揽住苏沅的腰,不轻不缓道:“Here.”
新郎朝谢予淮挤眼,声调悠长,“Wow.”
面对大家炽热的目光,苏沅不知所措地看向谢予淮,压着音量,“我要上去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