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宗如何』全靠左手推算。
玉玑子为了应对这一招,自然是反其道而行之,增加对方的测算难度。
此时,他抽出长剑一晃,斜身滑出五步,试了一招『月明星稀』;不过,还不等招式用老,却在招至半途时圈转长剑。长剑一封之后,立马换成了一招『横岭侧峰』。
建钊:“……”
他也被玉玑子这一连串的骚操作给弄得有点懵!
这老道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在场中上蹿下跳,一套剑法耍得煞是卖力;可却是稳字诀当先,绝不近身到三尺范围内!
一时之间,建钊唯有手捏剑诀,就这样像是在看大马猴表演般,盯着玉玑子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跳出了独属于老汉的最炫油腻风!
旁支弟子见到如此辣眼睛的一幕,心气儿也是去了大半截:自己的太师叔,就差将『我很厉害,你不要过来』写在额头之上了。
这样使出来的『泰山十八盘』与那武林中臭名昭着的『贪生怕死剑』,又有什么区别?!
此时,有些脸皮薄一点的旁支弟子已经情不自禁向嫡支弟子身旁靠了靠,改弦更张的意图昭然若揭!
不过,嫡支显然很是看不上这些墙头草;他们只得一退再退,最终缩身到外门弟子中间彻底成了旁观者!
……
比斗场中。
周坤看着玉玑子像是在耍闪电五连鞭,不由得嘴角上扬,对着一旁提神戒备的建钊开口道:
“这老道被你吓破了胆,手上使的是化神奇为腐朽的精简版的『泰山十八盘』。
既然他已怕了你的『岱宗如何』,你便用正宗的『泰山十八盘』来盘他!”
建钊听了周坤的指点,脑中顿时一清,提剑朗声道:
“好的,看剑!”
说罢,他的气势陡然一变,左手二指捏住剑尖,当即使出了一招『朗月无云』。
这泰山十八盘是昔年一位名宿所创。
他见泰山之中的羊肠小径五步一转、十步一回,每每都在意料之外峰回路转,让人豁然开朗。他在这其中得到启发,便将地势融入剑法之中,突出了剑招中的奇、险、狠辣,终于创出了这门绝学。
只是,泰山派后人觉得这套剑法修炼起来难度过大,便将『缓十八、紧十八』快慢交错的精髓给丢了,只一味追求奇险,倒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让一套绝学渐渐沦为了平庸的大路货!
……
此时,玉玑子面对建钊忽缓忽紧、回旋曲折的剑招,只能左支右挡、勉力支撑。
接了几招之后,他明显已经胆寒,壮着胆子怒斥道:
“你……你这根本不是『泰山十八盘』!”
却不想,建钊对他已是恨极;趁着他说话分神之际,剑尖在他的左手手腕处一削,直接在上面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一时间,他的衣袖尽裂,血肉横飞;手中的剑鞘再也拿捏不住,立马脱手飞了出去。
那飞来的方向,正是周坤等人所立之地。他顺手一抄,便将剑鞘抄在手中!
玉玑子见状,竟然顾不得手腕上的伤势;而是唰唰唰连刺三剑,一轮急攻逼退建钊后,立马飞身跃起,又羞又急地开口道:
“快将信物还来!”
周坤闻言,心中一动。
他顺手掂了掂剑鞘的分量,立马知道其中必有文章。
此时,他袍袖一拂,平地骤起狂风;半空之中的玉玑子便如同一只扑棱蛾子般被带飞出数丈之外。
“老道,你的对手不是我;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滚!”
建钊适时上前一刺,又让玉玑子左肩多了个窟窿:
“贼道,你的对手是我!”
接着便是一招『峻岭横空』,继续在他身上割出一道道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