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来兴师问罪了?果然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个女人还没进门呢,就让他为之出头,要处罚自己的嫡长子了?
“是吗,我的弓箭多了去了,也不记得是谁送的,随手带了一把出去玩儿,不知落在哪儿了,难为父亲还记得帮我捡回来!”
姜定南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和小时候的姜骏简直是一个德行,甚至比姜骏还要猖狂,姜骏在亲爹面前可从不敢大声说话,姜定南以前也怕他爹,自从听说了爹要再娶的消息,竟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儿,你尽管和别的女人组建新家庭去,我过成如何也不必你管。
“那你如今知道了,这是你母亲送的,便该好好保管,日后莫要让我知道你轻怠她的心意。”
姜骥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发号施令,听在姜定南耳里如一颗火球扔进了煤矿里,霎时便炸裂开来,他拿起桌上的小弓箭一把扔到外头,书房的门关上了,小弓箭砸到门上又弹回来,掉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弹跳了一下,孤零零地躺在那儿,让姜骥想到了它曾经的主人,若她知道自己一番心意被如此践踏,不知该如何伤心。
姜骥上前捡起小弓箭,用手擦了擦,这副爱若珍宝的模样刺痛了姜定南的眼睛,口不择言起来。
“我只有一个母亲,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自然爱若珍宝,这个女人送的,你尽管爱若珍宝便是,她约莫也不稀罕我的爱护。”
姜骥利眼微眯,脸冷如冰碴,“姜定南,给她道歉。”
“我不,我有什么歉要道的,她送的又如何,要不要我拿几柱香供起来?丢出去的东西,我绝不会捡回来。”
他可算承认了,他就是故意扔掉的,还扔在郡主府,他素日不往那处去,怕是猜到了金童来拜年定然会去郡主府看看,他提前扔在那儿做给人家看的,小小年纪,心思如此不正,姜骥觉着他该好好教教这个儿子了。
姜定南以前也常有调皮的时候,父亲要打他,他要么跑去祖母屋里求庇护,若跑不了,就扯着嗓子嚎他母亲,让姜骥听得了就不忍下手,今次他却是硬气了,父亲要打他,他不躲不避,哽着嗓子道:“你打呀,你打死我好了,我去地下找我娘去,正好你和那个女人再生一个儿子,如今也算提前肃清了道路,否则她进门,又看到原配住过的院子,又看到原配留下的孩子,心里得多膈应,你如此爱重她,只怕舍不得她受这个委屈。”
这小子,是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话,姜骥虽有一瞬不忍下手,但一想到姜定南如今的状态,就是欠收拾,否则他要变本加厉了,今日祥郡王来府里,他都敢做成这样,下回还不定要怎样上房揭瓦,那是皇家子女。是他一个公府子弟能轻怠的么?他在家里做惯了小霸王,不知天高地厚,姜骥如今不教训他,日后会有人给他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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