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一旦打开,胡思乱想起来,那是怕什么想什么。
楚翘白着一张小脸,再看封景霆,心里无限恐慌。
封景霆扑倒她,稳稳压住她,手搁在她衣领上,慢悠悠玩着她的扣子,好像随时要解开她的衣领似的。
修长的手指在她扣子上轻轻挑动着,男人似乎存心逗她玩,不紧不慢的节奏,还露出欠揍的妖孽笑容,眼底闪烁的幽光如湛蓝的海一望无垠,深不可测。
楚翘的注意力几乎全集中在了他那只手上。
骨节分明,指腹略有些粗粝,抚摸她肌肤时麻麻的,手指掠过的地方甚至有些发烫。
漂亮得像是钢琴家的手,偏就喜欢在她身上进行各种挑逗。
“我的手好看吗?”
楚翘怔怔点头,如着了魔般。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轻笑,笑声压得低,透着一股黯哑的调调,
就在她屏住呼吸以为他要解开她的扣子时,他的手指在她衣领处轻轻一弹,便沿着领口一路向上。
在脖颈处短暂徘徊,接着来到她的唇上,也只是稍作逗留,越过鼻子,最后停在了她的眼睛上。
他的手指伸向她眼睛,她反射性闭眼,指头落在眼皮上,轻轻敲了两下。
他俯身,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哑的声音像吟诗一般。
“闭好了,小乖,听话的孩子有糖吃。”
蛊惑般的魔音,再度叩开她的心门,敲响了她心底的悸动。
不同于往常的惊惧,而是另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这一瞬,在男人安抚式的低语中,楚翘竟然奇异般的平静下来。
每次和男人在封闭的环境里一对一相处,总有那么一个时刻,她看不透他的举动,也弄不懂自己的心情。
楚翘安静下来,乖乖不动了,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娇娇小小的模样,像只等待主人命令的小猫,好不惹人怜爱。
封景霆心头的怒意渐渐消散了大半,心想不过是个不通情爱的小女人,只要自己愿意花心思,还怕治不了她。
楚翘眼睛看不见,听觉异常灵敏,男人突然从她身上离开,她心下疑惑,不敢大意,立刻竖起耳朵倾听四周的声音。
尤其是封景霆的脚步声,听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几步,是开门出去,还是向浴室走去。
如果走的时间长,开门的声音也慢,她就暂时安全了。
如果很快走到头并且开了门,可能去了浴室,那她就得考虑要不要以尿遁的借口躲到楼下卫生间了。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计划,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一袋拆封了的卫生巾放在床头,让封景霆看清楚,她是去干正事,不是故意逃开他。
管他尴不尴尬,反正他已经知道她来大姨妈了,她整个人几乎毫无秘密摊在他面前,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吧。
提到大姨妈,楚翘按揉着小腹,双腿不自觉地扭在一起,总感觉不舒服。
晚上出门前换过一次,这都快三个小时了,是该换了。
她是正常的生理需要,他如果连这个都干涉,那就太不人道了。
男人停止了走动,四下沉寂,安静得让人心慌。
楚翘的心也提了起来,他到底走到哪了。
不知道男人站在房间的哪个地方,楚翘也不敢随便睁开眼,他一直在看她,她感觉得到。
啪,啪!
什么声音?
几乎是一响起,楚翘就敏锐地捕捉到了。
好像是开关。
难道他在关灯,可怎么是两下,倒像是一关一开。
还有,关灯要干嘛?
一男一女在黑灯瞎火的房间里。
光是想想,楚翘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得紧。
“可以了。”
第一次楚翘想听从封景霆的话,他刚说完,她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只是,睁眼的刹那,看到屋里的情景,她也呆住了。
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她内心的感受,那就只有震撼了。
心脏有那么一秒停止了跳动,无法形容的感受。
漫天星光,在她眼前璀璨绽放,像是漫步在天文馆体验着繁星之夜,除了震撼,只剩下惊叹了。
一直都觉得卧室的天花板是很光泽的白,白得近乎透亮那种,像是涂了层特殊的材质,带点弧形向下的设计,白天不开灯的时候,阳光照进来,反射到天花板,整个房间显得特别亮堂,像笼罩在白水晶里。
而如今,关上了吊灯,开启了繁星之夜,灿烂的白色光芒洒满了整间屋子,柔和而不犀利,光华却不炫目,温和的光线像是无数只手从四面八方伸向你,温柔爱抚着你。
数不胜数地白色星星闪烁在她头顶,看上去是如此的近,仿佛踮起脚尖伸出手就能够到它们。
她像漂浮在半空中,所有的事物都变的浩渺无垠,唯有数不尽的星星与她同行。
星星一闪一闪,每颗都很亮,但光照并不强,照明效果相当于床头的小夜灯,在夜色朦胧中,恰好将彼此看清楚。
“好看吗?”
封景霆往回走,坐到床边,拉过楚翘纤细的脚腕扯向自己,双手摩挲着她细嫩的脚掌。
用他的手掌比着她的脚掌,发现她的脚掌还没他手掌大,娇小玲珑的两只小脚,在他手掌衬托下,显得特别玉雪可爱。
他漫不经心询问她,其实也就随便问问,并不刻意追求答案。
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他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喜欢的。
小女人伸长细白的脖子,仰着脑袋,眼睛就没离开过天花板,像是黏在天花板上,再也挪不开了。
这样的震撼,只有自己能给她。
封景霆弯了嘴角。
他会让她明白,只有顺从他,全心全意依靠他,她才能得到更多惊喜。
那是别人给不了的,非金钱那种俗物,而是切切实实灵魂的震撼,唯有他能做到。
楚翘是真的看痴了,久久舍不得挪开视线。
她不懂,封景霆给她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但不可否认,她很喜欢。
自从在某个电视剧里看到过一次,她就念念不忘了。
那是好几年前了,一部偶像爱情剧,男主向女主求婚,就是在这繁星之夜,漫天星光见证他们最美好的爱情。
当时感动得死去活来,哭得稀里哗啦,还小小浪漫了一把,想着以后谁要是这样向她求婚,她立刻抱住他说无数遍“!”
可当这一刻终于来临,站在她面前的人居然是封景霆,忽然间,她又有种梦想幻灭的无力感。
为什么是他?
竟然是他!
老天爷,你玩她啊!
豪门富圈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尤其是闲着没事做的贵妇们,传播八卦的速度比无线电波都快。
阔太太的休闲活动大同小异,通俗点的,也是最常干的是,麻将桌上坐一圈,打几圈牌,赢点小钱,顺便唠唠嗑。
通身名牌的三姑六婆坐一桌,挺直了腰竿论人是非,姿态高,底气足,嗓门也就更大了。
都是听别家的八卦,轮到自己身上,那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乐意。
李母宋明娜去了趟卫生间回来,听到牌友们在议论她的女儿,原本带笑的脸立刻板了下来。
“你没听错吧,李家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不像是在外面乱搞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都好,谁知道背地里怎么样,杀人犯会跟你说他杀过人吗?”
“呃,这话说得有点过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闻,小心明娜听到,”
牌友摸了把牌,正要丢出去,一个抬眸,瞥到陈淑珍后头站着的人,话堵塞在喉咙里,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猛地朝还在口若悬河的丁家二太太挤眼色。
陈淑珍正在兴头上,没注意好友的脸色,自顾说得欢乐。
“这可是我外甥女亲眼看到的,前两天的事,在丹枫大酒店,好像被封少当场抓包了,几个人在屋里站着,把门都关了,不让人进去。藏得这么严实,没鬼才怪。”
宋明娜站在原地,脸都气绿了,浑身打着颤。
这个欠骂的陈淑珍,同她那个姐姐一样缺德,嘴上不把门,跟个村姑似的乱嚼舌根。
自己女儿行为不检点,打死宋明娜都不信。
可仔细回想女儿那晚到家的状态,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对,平常十点多才睡的人,不到九点就早早进屋去了,第二天起来也是没精打采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约会过后的兴奋情绪。
问她跟封少处得怎么样,她支支吾吾半天不吭声,闷着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实在古怪得紧。
输人不输阵,宋明娜心里再虚也要昂着脑袋睥睨陈淑珍。
“人在做天在看,成天鬼话连篇,逮谁都要咬一口,嘴上不留门,小心祸事报应到子孙身上。”
宋明娜也不是省油的灯,哪里受得了这种气,直冲到人前,劈头盖脸一顿骂。
她的宝贝儿子丁耀至今仍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生命体征是稳定下来了,可就是不睁开眼,急得她头发白了不少。
好不容易有了闲情抽空出来打打牌聊聊八卦,冷不丁被宋明娜这么一刺,心里的痛又开始发作了。
“你这个毒妇,竟然诅咒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宋明娜提包就走,连个眼角都不留给陈淑珍,懒得搭理见人就咬的女疯子。
宋明娜回到家就直接去了女儿房间,关起门聊母女心事。
“你那晚开开心心出去,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对了,是不是被欺负了。”
李梦婷咬紧了牙关,愣是一语不发,面色有些发白。
“小祖宗,你是要急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