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士饶命,仙士饶命啊……”被鬼戮古剑指着,李东八的神情也不容置疑的模样。小命儿捏在别人的手里,那老者忙扔了拐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他本来就是老者的模样,再做出这么叫人心酸的动作,连丁杰都都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这人摆明了就是此地的土地神,怎么李东八就偏偏要这么剑拔弩张地对着他呢?而且还逼得人家磕头求饶,该不是李东八又入魔了吧?丁杰正疑惑着,想要开口为那老者说情。
但就在这时,又听闻李东八提醒道:“你可看好了,这妖孽是如何寐惑众人之眼的。”
听到李东八的话语,丁杰再往下看去。却惊愕地发现,眼前这人哪里还是刚才那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不知何时,下拜之人已经变成了一名身着褴褛黑色布衣,披头散发的年轻小伙。
“师傅……这怎么回事?!”丁杰用力地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景象。怎么一瞬间,那土地神就不见了,转而成了这个衣衫褴褛的鬼魂?而且,阳光直接照射在他半透明的身体上,似乎完全造成不了影响。丁杰再一次诧异地提声问道:“这是鬼魂?咦……我开阴阳眼了?他怎么不怕阳光?”
“哼。”李东八单手持着鬼戮古剑,剑尖直指下拜的鬼魂,不带丝毫感情地解释道:“不过是此间孤魂野鬼,受了百家香火,有了些道行,可变幻形态罢了。”
“是、是、是,真人所言无差。”那仍跪在地上的鬼魂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就这样回应着李东八:“小的本是此地游魂,不知为何飘到了这里。又见到这间无主的神祠有人供奉着香火,便藏在了里面。但是,小的从未生过害人之心,只求一处避身之所而已……”
“哪怕你无损人之心,亦无害人之罪。但你私占神祠,偷享仙家香火!更胆大妄为,冒充仙庭上仙。”李东八缓缓往前迈了一步,将鬼戮古剑搭在那游魂野鬼的背上,数着罪状道:“此罪,怕是饶你不得。此对仙家大不敬之罪,便由本真人代天处罚,收尔小命,以谢天罪。”
“饶命啊……真人,饶命啊……”那野鬼被鬼戮古剑压着,也不敢乱动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求饶道:“小的只是死无其所,又无人接引。无奈之下,才进入此间神祠避身,从无他意啊……”说道最后,这野鬼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哼!”李东声重哼,沉声轻喝道:“无心之罪,便可轻饶?那要我仙庭尊严何存,区区一介小鬼,也敢私占神祠,偷享香火,要我道家颜面何存?!”
那偷用香火的鬼魂到这时候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被鬼戮古剑的气势完全压制,就凭他一个承受过点香火的孤魂野鬼,也不敢在鬼戮古剑的面前造次。就算是想逃,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几斤几两不是。若真是逃跑,只怕还没转身,就被这柄散发着森然煞气的兵刃削了个魂飞魄散了。当下最好的做法就是求这真人开恩,可恐惧到了极点。这鬼魂就是想说话,一时间也憋不出一句话来,只能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李东八冷眼下望,看上去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举剑就要挥下。而就在这时,一边的丁杰突然一个箭步冲上了前去,拦在了那偷香小鬼的面前,向李东八求情道:“师傅,我看他也确实为形势所逼,才会错入了神祠……”
“你是要我放了他?!”李东八轻喝一声:“你可知他所犯何罪?”
“我也不知道他犯的罪有多大,但是这神祠本来就是无主之所,那香火也是百姓自愿供奉的。他又没有害过人,多重的罪,也不至于要他死吧?”丁杰一时头脑发热,就冲了上来。但真正面对李东八,在对方凌厉的眼神下,丁杰也不敢与之直视,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丁杰也不可能在这时候退缩,又再问道:“就不能换个处罚么?再怎么说,也没有死罪那么严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