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太守郭永,鉴于佳篇阙如,乃顾刘表,相顾颔首,遂宣文斗魁首为刘琦与刘琮。
刘琦温雅,君子谦谦,得此佳绩,心满意足,欣然受百金赏,从容退于中央席。
反观刘琮,受赐百金后,并未离席,其目光灼灼直视刘琛,嘴角冷哂。继而,向主位的刘表及庞德公等诸位大儒,微微施礼,声音清朗。
“父亲大人,诸位鸿儒,琮年少气盛,今文斗虽居兄后,亦颇自得。先前耳闻兄长言及,我荆州文会,有一非凡贵客,为少年郡守,其才高八斗,文武兼备。既临此盛会,何不请其登台,赋诗一首,以供我等观瞻研习?”
此语甫落,群英愕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纭。席间多人未尝闻少年郡守之名,唯少数世家子弟知悉,乃刘琛也。此辈目注宾座,引得众人视线皆集。
“刘琮,退下,毋得无礼!刘贤侄,请勿见怪,此子被我溺爱过度,懵懂无知,然其言亦非全无道理。贤侄既远道莅临,可有佳作诗词,以飨我等,共赏其妙?”刘表面色由不悦转亲和,笑容可掬,向刘琛殷切问道。
群目咸集,皆奈刘琮胸襟狭隘,假刘琦之辞,牵累刘琛,欲陷其于窘境。而刘表所为,尽显护犊情深,亟为刘琛张本,命其吟诗作赋。于是乎,万众瞩目,皆集于此。
蒋琬睹状,心急如焚,深知刘琛为己所累,遂侧身附耳低语:“刘太守,可有把握,若有难处,我愿假借幕僚之名,代替赋诗填词。”
刘琛心觉暖意,神色泰然:“无妨,且待我去挫此子锐气。”言罢,目视刘琮退去身影,目光转寒,离席而起,直趋席中。
于众目睽睽之下,刘琛从容自若,徐缓有度,行至中庭,向主座刘表及诸儒躬身行礼,继而面向诸英才俊彦,复施一礼,其后神态淡然,启唇而言。
“晚辈刘琛,益州牧嫡孙,蒙朝廷恩渥,拜授南阳太守,今遵家祖之命,赴襄阳以结盟好,琛才薄学浅,岂敢与诸贤争辉,今睹此盛况,方知天下英才济济,而南阳诸务待兴,求贤若渴,如有贤才屈就,琛必以师礼相待,虚心求教。”
刘表闻言,心有苦楚。本欲使刘琛登台,吟诗作赋,孰料其竟当筵,公然延揽荆州才俊,见其辞意恳切,滔滔不绝,刘表遂大笑,截断刘琛求贤之语,自主席起,发语以主。
“刘贤侄勿需过谦,君郎公乃一代大儒,贤侄必是文采斐然,且文无优劣,惟在意境深远。望贤侄尽展才华,以飨我荆州学子,共研学问之奥。”
刘琛窥察刘表急色,内心窃喜,而面色恬淡,颔首以应,蕴藏英气,慨然而言: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言毕,刘琛敛其气势,静然而立,面带微笑,以俟众人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