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衍眸光粼粼,看向窗外。
摇了摇头,他说:“不用,不过百米距离,我们走回去。”
沈偲欢也点头笑笑,“是啊,司机大叔,那就麻烦你了。要是太费时间,你就先把车停在这吧,吃了饭再说。那我和温衍先下车了,拜拜。”
沈偲欢飞快地下了车,又跑到另一边去扶温衍。
这条路坡度极缓,但毕竟他腿脚不方便。
夜色幽暗,孤月独守天阙。
路的两边是大片青翠的草坪,和尽头处郁郁葱葱的树林。
几栋和沈宅颇为相似的别墅如星辰般,散落在其中。
他们走了没两步,温衍却停了下来。
一团暗色之中,他蝶翼般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嗓音微沉,他说:“这么走,不是很方便。天太黑了,我看不太清楚路。要不”
他右手掌心微烫,默默向身侧伸了过去,但对方的沉默叫他心底泛起一丝犹豫,眼看着那手便要收回来了。
突然,滑腻细嫩的小手抓住了那只右手,她笑笑说:“嗯,那我牵着你好了。”
温衍低着头,放慢步调,亦步亦趋地走着,一抹羞赧的笑意成功被夜色给掩了去,但心口却似照进了一道微光,酸酸的,又暖暖的。
而走在前头的沈偲欢,心头一片柔软。
温衍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指节匀称纤长,皮肤细嫩白净,高中时还有个路人大叔拦着他,想请他做手模。
可现在,她抓到的手感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
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抱着她摔下楼梯时,手背连皮带肉刮去了一块,现在结痂痊愈了,但再不复原来的样子。还有他的掌心,一条长长的凸起,是被玻璃划伤的,虽然已拆线愈合,但用手感受,竟比看起来还要惊心。
她手下忍不住越发轻柔,生怕又弄疼了他似的。
月色如霜,柔情似水地洒落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