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他们不是。”张景彦之所以会知道柳家村的秘密,其中还有若娘的功劳。
恰巧柳氏捧了个碗进来:“娘,大姐给将军他们熬了姜茶。”
”好咧,娘跟将军说说话,让老三收拾一个空房间出来,等会给将军歇息,你们弄完了就都去睡吧。”若娘看她进来,不由有些头皮发麻,扯了扯嘴角轻声应道。
“知道了,娘。”柳氏看将军将碗接过去了,偷偷看了看若娘的脸色,而后像是松了一口气,轻快地跑出去了。
张景彦看她如临大敌的模样,借着喝姜茶的动作,挡住了微翘的嘴角。
这人啊,就是关心则乱。
若柳氏真有问题,他怎么可能让柳氏一家待在若娘身边。
若娘看人出去,也跟着松了一口,但又觉得有些不对,皱眉看向不紧不慢喝茶的张景彦。
“柳家村有问题,你是不是两年多前就发现了?”在她第一次被带到广临郡将军府,认识他的时候。
张景彦放下碗,看着她,正色道:“若娘,广临郡下怀文县存在近一百五十年,百年来,几乎没出过任何才绝惊艳的人,不管是读书一道,还是种地一道,都不曾有的。”
“但两年前,一个从未出过村子的妇人,出现在了我面前,她很有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装害怕装的也不像,明明该很害怕的人,与我说话时,背却挺的笔直,神色看似慌张,眼神又很淡然。”
“脚受了伤,婆子跪在她面前替她上药时,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应,好像就该被伺候着一样。”
“在许家村时,又遇着某人挑水浇地,浅浅的两桶水,普通村里妇人很轻松就能担上,有些人却能挑得水洒遍地,歪歪扭扭。”
“还有...”张景彦娓娓道来,越说眼中笑意愈深。
若娘早已涨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简直要气急败坏了:“不许说了。”
也太过分了。
这人早知道她有问题,竟瞒了这么久,要不是她问起,还不知道猴年马月他才会坦白。
若娘早知道他不是莽夫,会排兵布阵,打了一次又一次胜仗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没脑子的。
但竟不知,他智多近妖,连她都被他凶煞的表面给骗了。
“奸诈!”若娘气的差点伸手拧上他腰间的软肉,被所剩无几的理智给阻止了。
“所以,你一开始就查过我了,还查的彻底,顺着许家村,查到柳家村,发现了问题?”永业花了多少精力和人力布的局,不可能轻易被发现的。
所以张景彦才说,是若娘的功劳。
“柳氏一家确实身份特殊,他们的祖上是永业人,你家老三媳妇儿的爹,他的母亲是我朝中人。”
“四十多年前,永业王庭在我父亲的手上再次吃了败仗,退地百里。”
“柳家村,就在这百里之内,而这块地界,原来生活的就是普通元起百姓。地收回了,人自然也要收回来。”
“但我们不知道的是,早在很多年前,永业第一次攻破上谷关防线时,便将那时叫做柳家村里的人全杀了,让永业的人学着我朝人的习惯延续了下来,你儿媳妇祖上生的美貌,被当时的一个小兵看上,偷偷藏了起来,再后来,等大屠杀之后换人,再将她安插在里面活了下来。”
张景彦闭了闭眼:“她是整个柳家村唯一存活的元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