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妃颤颤巍巍的抬起头,见慕容离和沈思烟就坐在她的面前冷眼看着他,而其他的嫔妃们似乎也都在场。
“你们抓我来做什么?我可是堂堂贵妃娘娘!你们这样对我,就不怕陛下治你们的罪吗!”她恶狠狠的道。头上的朱钗已经因为她的挣扎而变得歪歪斜斜,本来整洁干净的衣服也沾满了灰尘,此时的荣贵妃当真狼狈至极,那还有什么当初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的样子。
“荣贵妃,你紧张什么?”沈思烟走上前,用两个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眼中满是嘲讽:“你知道吗?你现在就像在砧板上挣扎的猪一样可笑。”
“把阿福和桃儿押上来”慕容离看着荣贵妃,脸上一如既往地带着温润的笑容,可那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阿福和桃儿被押了进来,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阿福见了桃儿眼睛都瞪圆了,立刻喊道:“对!大皇子,沈姑娘!就是她把药给我的!”
“荣贵妃,这个桃儿好像是你的贴身大宫女吧?她为谁办事儿,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你还有你什么要说的吗?”慕容离慢悠悠的道。
“不!不是我干的!都是她!都是这个桃儿自作主张!你们不能诬陷我!”荣贵妃拼命地摇着头,似是慌不择路的用手指着桃儿大喊道。
桃儿从进了典狱司就没说一句话,连动都没动,安静得很。听了阿福和荣贵妃的话更是没有一丝表情,竟没有一丝想要反驳的意思。她缓缓的抬起头,嘴唇蠕动了几下,道:“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不怪贵妃娘娘,桃儿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丫头!”话音刚落,典狱司门外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只见一个老人被一个妇人在侍卫的看守扶了进来。
“爷爷!娘亲!”桃儿不可置信的回头,呆呆的僵在了原地。
妇人和老人不敢走上前,只能在一旁看着桃儿,老人痛心疾首的看着桃儿,一双干涸的眼睛也早已蓄满了泪水,道:“丫头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桃儿,这回你还是咬定这件事只是你一个人做的了么?”慕容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桃儿回过头,脸上渐渐有了生气,眼中也透出了希望的光:“回大皇子!不是桃儿做的!是荣贵妃指使桃儿做的!桃儿家人在她的手上,桃儿不敢不从啊!前不久后院的阿黄就是因为不听荣贵妃的人话,被强行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奸杀致死才疯的啊!大皇子饶命!”
“你说这药是荣贵妃给你的,有证据吗?”慕容离道。
“有!奴婢曾见过贵妃娘娘的梳妆盒里面有一个暗格,里面还有两个那样的小瓷瓶!下在沈姑娘膳食里的毒药就是荣贵妃从那拿的!”
“去搜。把御医叫来。”慕容离眯了眯眼睛,吩咐道。
侍卫们得令离开,很快就捧了两个小瓷瓶走了进来“启禀大皇子!荣贵妃的梳妆盒中确实搜出了两个瓷瓶!”
“太医,查一下。”
太医上钱,将瓶子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倒出来一些,捻了捻,大惊失色道:“大皇子,这两瓶内可都是可杀人无形的剧毒啊!”
荣贵妃听到这,终于瘫坐在地上,却还是倔强的昂着头,咬着牙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哈…………我就是给她下毒又怎样?这宫里的妃子除了皇后我都可以随意打杀了,更何况这个连身份都没有的贱女人。”
“呵,没脑子。”沈思烟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
慕容离勾了勾唇:“荣贵妃,你听好了,沈思烟的孩子,不是父皇的。她是大夏朝的靖安王妃,是关乎国运的重要人质。我南楚差一点儿就因你那点儿愚蠢的嫉妒而面临灭国的命运。”
典狱司一瞬间安静了,谁也没想到这个在皇宫被保护的很好的女人居然是大夏国的人质。
看着彻底呆在原地的荣贵妃,沈思烟摇了摇头。后宫中的女人也是可怜至极,但是荣贵妃落得如此境地,却是她自找的。
“来人!把荣贵妃押入大牢,明日午时,处以腰斩之刑!”慕容离毫不留情的道。
被侍卫抓住的荣贵妃如梦方醒一般,哭喊出声:“大皇子!大皇子!你饶了我吧!我知错了!沈思烟不是也没事儿吗!饶了我吧!!”
“带下去!”慕容离不顾荣贵妃的哭喊,冷哼了一声:“阿福和桃儿这两个奴才,不分善恶,不知好歹,险些酿成大祸,来人,拉下去,杖毙!”
“慢着!”沈思烟看了看桃儿和阿福的家人,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改为杖责五十八,然后永久逐出皇城吧,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她固然憎恶他们,但他们终究也是个可怜人,看到他们的家人,沈思烟还是不忍心夺取他们的生命。
慕容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跪着的阿福和桃儿二人大喜,立刻扣头道:“谢沈姑娘不杀之恩!”
“去领罚吧,我也累了,先回去了。”沈思烟摆了摆手,在宫女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典狱司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