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如意盒一
傍晚,北苑左侧偏殿东边一间面积宽阔的大屋子内,张铁头、郭生波、杨小光与最近成为卫龙盟会员的丁鹏飞,以及周启亮、周至诚等学生聚在一起闲聊。十多天来,他们一直被关在阴暗狭窄的房间里,失去了人身自由。尽管这几天有所缓和,房门不再上锁,看守也已经撤掉,但仍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中,尤其是王昌北和石代发,总是如影随形般地在他们面前晃悠。
搬到北苑之后,虽然居住的条件大有改善,但单调枯燥受人监视的生活却仍旧让人们感到寂寞和痛苦,尤其在深夜,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天晚上,人们刚刚躺下,微风突然送来了阵阵笛声,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凄美苍凉,令人忧伤,令人唏嘘。
从此,无论是黑夜还是白天,那笛声总是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响起,陪伴着大家度过难眠的时光。
如今,那幽怨的笛声又从兵营飘过来了,
“我去那边看看。”张铁头对丁鹏飞说。
他叮嘱道:“小心点,别让那两个家伙看见了。”
“不碍事的,他们出去了。”
他说的那边,指的就是他们的隔壁房间,里面住着二十来个武校学生,王昌北和石代发虽然名义上也住在那里,可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其他地方。他们便见缝插针,不时地过去与学生们沟通。
他们大多都是校服的受害者,自控能力差,就像一个受人摆布的傀儡。他以一颗真诚的心,跟他们讲述仙笛与曲谱的历史及两者配合的神奇,从驱杀邪恶动物、配合药物治疗失魂人,到配合药物为羚羊斑马和猪复形等等,另外又还动员了以刘荣培为首的几个复形成功者对他们现身说法。
他们一个个听得泪流满面,纷纷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受:对家人的挂念,积郁已久的愤懑以及对将来的迷茫和绝望。
张铁头的开导,让人们在黑暗中见到了曙光。刘荣培则代表学生们敦促他尽快起事,并表示愿意跟大家一起干,即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不,现在还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时机未到,轻举妄动肯定会吃大亏,黑面神实力雄厚,我们没有外力的支援就很难获得成功。”
他随后告诉大家,这个日子不会远了,只要耐心等待,激动人心的时刻将会到来。
回来后,笛声仍在继续,人们也仍在默默地屏息谛听着。
听着听着,丁鹏飞忽然低声地抽泣起来,人们知道他又想到了前妻兰香。每一说起往事,他就忍不住要伤心落泪,还常常在半夜里哭醒,涕泪滂沱,顿足捶胸。人们劝他:算了,事情已经过去,,再后悔也没有用了。他说只要他不死,回去后一定要与兰香复合,用自己的下半生来赎罪。
从那边传来郭生波和周至诚的哽咽,前者挂念早产的媳妇和出生不久的孙女,后者则惦记着长期卧床的父亲,如果病情恶化,这将是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张铁头想到了妻子的胃病和儿子的功课,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难受得很。
突然房门大开,王昌北和石代发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王昌北呵斥道:“好呀,你们竟然藏在这里偷偷地听龙振吹笛,该当何罪?”
“王老师,你这话大错特错,这里是我们休息睡觉的地方,怎么又变成藏了呢?”张铁头立即给予反击,“我们既没有偷也没有听,何罪之有?”
丁鹏飞接话道:“对呀,你俩不也在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