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迷迷糊糊正要睡着,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
她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
“容姑娘,牡丹院那边闹起来了。”
阿容飞快地披衣起来,又随手挽了个髻,大步就朝牡丹院的方向走去。
才进院子,她就看到个女子穿着单衣跪在院子里。
那女子生得漂亮,正是今晚要侍寝的梨花。她此时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半点白天的娇羞也没有。
阿容眉心一跳,问当值的婆子:“怎么回事?三爷呢?”
婆子一脸惊恐,好一会才道:“容姑娘,三,三爷去了外院的书房。”
“你慢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婆子磕磕巴巴说了,阿容听得神色复杂。
原来,三爷很晚才从外头回来,还没去正院,就被许嬷嬷拦下,说了一通话,三爷不耐烦要走,许嬷嬷就说给梨花开脸是得了夫人的吩咐,三爷就改变了主意。
来了牡丹院不过片刻,梨花就被罚跪在院子里。至于许嬷嬷,说是回去的路上看不清,跌了一跤,摔断了腿。
婆子道:“您是没瞧见,许嬷嬷一双腿血肉模糊,以后怕是站不起来了,这院子乱糟糟的,只好请姑娘过来瞧瞧。”
阿容听得眼皮直跳,问道:“许嬷嬷人呢,领我去看看。”
那婆子就引着她进了牡丹院的一间耳房。
阿容只看了一眼就别开了脸。
那样的伤,哪里是摔到的,明明是被人活活敲断的。
“天一亮就去保安堂请个郎中来,现在先别动许嬷嬷,派个小丫头守着。若是发热再来叫我。”
阿容吩咐过后,又指挥着小丫头把屋子收整好,临走前看了一眼梨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
……
丁娇并不知道夜里发生的事,许是心底有了主意,她这一觉睡得极踏实。
第二天醒来,她难得地与白果开玩笑。
“你看我气色这么好,像不像是妖精夜里吸食了人的精气神?”
白果僵着脸点头,并不说话。
丁娇诧异看她:“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比谁的话都多?”
白果朝她身后努了努嘴。
丁娇回头,一眼就看到正黑着脸的易明之。
“你们先出去。”丁娇吩咐白果。
白芍白果都屈膝出去了,还随手带上了门。
“来了,吃早饭没?”丁娇起身,笑盈盈地看着他。
易明之定定地看着她,许久没说话。
他黝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正剧烈翻涌,丁娇看得心惊肉跳。
“做,做什么?”她有些心虚,“一大早的,我可没有招惹你。”
“牡丹院是你让人收拾出来的?”易明之忽然道。
丁娇转过头,不看他,道:“是许嬷嬷说要收拾出来的,以后,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易明之重重咬着这几个字,“患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金屋藏娇吧,”丁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也是你的好处,你还倒打一耙。”
“你不信我。”易明之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一点都不信我。”
“你松手,痛死了,”丁娇皱眉,挣扎着要出来,“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放手。”
易明之不理她,手下的力道更大了。
“成亲前,我就与你说过,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