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时慢慢说着外头的流言,易明之冷笑连连。
“我的好二哥也没闲着,真是辛苦了。”
阿时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道:“凌家姑娘绝食,凌老夫人心疼得不行,据说已经悄悄去祠堂看过两回,两个贴身的丫头也在里头伺候着。跟在凌姑娘身边的丫头说,昨天凌姑娘来咱们府上前,先去见过大皇子。”
“父兄长辈都是有出息的,老大两句话就将她骗得团团转,也不知凌老头会不会气死。”
易明之想到凌玉瑶在自己跟前梨花带雨,求他放过她的情景,便止不住一阵恶心。
与娇娘相比,这草包女人实在是寡淡得很。
他将凌玉瑶的身影抛在脑后,道:“你吩咐下去,稳住凌玉瑶,暂时不让她与老大接触。蠢没有关系,到底是凌家的嫡女,利用得当,总有点用处。”
在一旁伺候茶水的阿容猛地抬头,公子的意思是,还要娶那凌家的姑娘?以公子的心性,真忍受得住?阿容觉得不可能。
可她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
她抿了抿嘴,到底没忍住,轻声道:“丁姑娘那,该怎么解释?”
公子先前的意思是给她一个出身,要娶进府里。
难道是抬了侧妃?以她的身份,能得个侧妃上了玉蝶,也不算委屈。阿容暗暗地想。
易明之就瞥了阿容一眼。后者被他看得头皮一紧,就跪了下来。
“是阿容僭越了。”
易明之盯着她看了片刻,转头问阿时道:“冯府那边可有消息送来?”
阿时就将一刻前发生的事都与他说了。易明之听着,神色就冷了下来。
“看来我们时大爷的面子还不够啊。”
阿时也跪了下来。
易明之轻笑,思量片刻道:“你去一趟冯府,找冯老太爷说,丁姑娘手中有祖传秘药,你寻她来就是为了给我治病。冯家那老东西别的本事没有,见风使舵还是行的。”
阿时应下。
“对了,我记得东大街有家酒楼,是挂在府里谁的名下,想法子过给娇娘,让她有事情可做。另外,从府里挑两个会拳脚功夫的丫头送过去,那府里的人用着不趁手……”
阿容静静听着他的吩咐,心下一片苦涩。
自己这是怎么了,公子显然是喜欢丁姑娘的,她竟然还为她委屈,真是昏了头了。与丁姑娘相比,自己才什么都不是。
阿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连易明之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起来吧。”阿时叹气道。
阿容回神,揉了揉膝盖,好一会才能动弹,闷声道:“公子不是让你去办差,怎么还不走。”
阿时突然嗤笑一声:“我劝你还是趁早收了那点心思。”
阿容一张俏脸顿时涨红了。她呐呐地不知该说什么。
“公子的性子有多冷,你我这么多年还没看透?!丁姑娘在公子落难时相伴数日,对公子来说,自然是不同的。你从小跟在身边伺候,公子可有多看你一眼?!”
阿容脑子嗡嗡作响,脸色也是惨白一片。
……
不同的丁娇看着窗户旁那个小小的洞口,忍不住冷哼一声。
在这小屋子转了一圈,她也算是明白了。这屋子分明就是专门关人用的,一应用具齐全,还贴心地留了送饭的入口。
当然,囚犯的伙食是奇差无比,怕是府里的下人都不会多看一眼。刚刚送来的饭,她一口都没动。
不过,洛贝的零嘴就遭了秧。但凡丁娇看上的,无一不是一扫而空。
可怜的洛贝敢怒不敢言,撅着屁股躲在水下不肯露脸了。
她干不过主人,但她有保持沉默的权利。
丁娇吃饱喝足,又没人聊天,当下也不自寻烦恼,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
等她醒来,外间已是天黑。
她伸了个懒腰,慢慢地坐起来,就听到屋外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她不由坐了直身子。
“哟,这里面关的是谁啊,看着怪可怜的,饭都没得吃呢。”
竟然又是作死小能手冯夏如。
她怎么出来了。丁娇纳闷。
外头的人又说话了。
“喂,你是不是快要饿死了,要不要我给你点东西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