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菊一个哆嗦,差点吓得尿了裤子。
她站在原地不敢动,身子却被冯夏如撞开了。
“她还活着,还活着,有好玩的了。”冯夏如兴奋地就凑过去。
她凑到洞口,看到在地上爬来爬去的蛇,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没瞧见丁娇的身影,她哪里甘心,壮着胆子再凑近了一些。
床,桌子,衣柜,她一一扫过,仍是没看到丁娇。她不由纳闷了,难道她躲到床底下去了?
冯夏如一想到丁娇满脸惊恐地缩在床底发抖,她就止不住一阵痛快。
她一定要看到她的惨状。
是以,她将头凑得更近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冰凉的手忽然从洞里钻出来,狠狠地攥住了她的脖子。
冯夏如脖颈间火辣辣地痛,很快,一张脸就涨得通红。她拼命地挣扎,嘴里含含糊糊叫着救命。
豆大的汗珠从她鼻尖滑落,她嗓子干哑,眼前金星乱冒。
“老娘要掐死你。”
丁娇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冯夏如眼泪都憋了出来。两只手胡乱地挥舞,脚下也乱蹬着。
变故发生得太快,小丫头们慌慌张张,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眼看着冯夏如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几个丫头婆子都慌了神。
还是品菊机灵,从冯夏如头上拔出一根簪子,对着丁娇的手就猛戳了下去。
丁娇吃痛,松开了手。
冯夏如得了自由,剧烈地咳嗽起来。品菊一边给她顺气,一边骂道:“没良心的贱人,我们姑娘好心好意给你送饭,你竟然恩将仇报,也不怕天打雷劈。”
“就是,等奴婢去禀告了大老爷,看他老人家怎么收拾你。”
其余的丫头也纷纷附和。
丁娇揉着手背,只冷冷听着。她方才还是太心软了,就应该一把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表姑娘,你那些衣裙还是不错的,你瞧瞧,我家姑娘穿着就挺合适的,我记得你屋里还有首饰,回头我再去找一找,肯定都适合二姑娘。”品菊再度出声。
此时,冯夏如已经缓过气来了,当下配合道:“品菊,你的眼光不错,这裙子勉强配我,就是好看的衣裙太多,不知道我一天换一身新衣裙能不能穿得过来。”
“首饰的话,我不一定瞧得上,看她这俗气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她说着,凑到洞口给丁娇展示自己的衣裙。想来还是对刚才的事心有余悸,她离洞口的方向远了些。
嫩黄的衣裙衬得小姑娘肌肤雪白,若是忽略脖颈上那一抹红痕,倒是有几分娇美。
丁娇瞟了一眼,发现似乎真是她箱笼里的衣裙。
“你们动了我的东西?”她捏着手指关节。
冯夏如对她恨之入骨,尖声道:“什么你的东西,你一个破落户,哪有资格用这样的好东西。你别急,今天的蛇还只是小小的见面礼,回头我给你寻更好玩的东西。”
丁娇冷了脸,道:“你信不信,下回是你跪着哭着求我出去。”
“哈哈哈,笑死人了,”冯夏如只觉荒谬至极,“你们听到没有,她大白天的做白日梦呢。”
“等着吧,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说的是不是梦,到时候,我要你们抬着我出去。”
丁娇不再说话,自顾自上了床。蛇虽然已经被洛贝收拾了,她又掐了一把冯夏如出气,她还是窝了一肚子火。
等人走了,她要让洛贝出去一趟。
易明之这厮把自己丢在这里就不管了,他最好给她一个合适的理由。
冯夏如见她不说话了,只觉脖子更痛了。她自己嗓子痛,就指挥着几个丫头轮番上阵谩骂。
见丁娇充耳不闻,她恶狠狠道:“你等着,今晚我让人去抓蜘蛛,一定更好玩。”
说着,大步往院子外走。
只还没出院子,就迎面碰到了冯大夫人。
“母亲,我,我就是过来看看。”她有点心虚,又朝一旁的殷佩琴看去。希望她为自己说两句话。
后者似乎有心事,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冯夏如的眼睛都挤酸了,殷佩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由急了。
“你先回去。”冯大夫人并未计较她出现在这,径直往关押丁娇的屋子走。
冯夏如眼珠子转了转,也跟了上去。
“母亲,您可要多关她几天,她伶牙俐齿的,一点都不知道悔改。我好心给她去送饭,她不仅骂我,还掐我的脖子,您看,我的脖子都红了一圈。”
冯大夫人的目光只在她脖颈上停留了一下,继续往屋里走。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门口。
冯大夫人皱着眉头对一旁的张嬷嬷道:“把门打开。”
张嬷嬷拿出腰间的钥匙就要开门,冯夏如上前一步,一把挡在门前。
“母亲,你这就放她出来?那怎么行,我还在祠堂里关了半天,她一个野丫头”
“把人拉开。”冯大夫人没耐心跟这蠢庶女解释,吩咐张嬷嬷道,“你赶紧把人请出来,时大爷还在等着呢。”
门锁很快就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