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漱玉更是傻了眼。
她不过想挤兑她几句,怎么扯上对三爷心怀不轨了。
这女人,她怎么这么敢说,三爷也是她的夫婿啊,她怎么敢。
解漱玉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胡说什么你,我不过是关心关心你,你就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脑子里都是想些什么,我,我哪里有这么龌鹾。”
她气急败坏,没有半点先前坐高台看戏的悠闲。
丁娇却是连连点头:“多谢二嫂关心,我知道了。不过,你以后关心关心我就行了,我家三爷就不劳您费心。”
解漱玉恨不能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豁出去不要脸,她还要脸。
她还能说什么。
她紧紧地闭上嘴,不敢再说话了。
这样尴尬的话题,嫔妃们也不好说话了。
方才她们可都是关心了三皇子的子嗣。说起来,她们的年纪也都不算大,若是被扣上一顶觊觎皇子的名头,阖府上吊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旷氏却只觉得累。
她原本就不喜欢与宫里的女人打机锋,此时又是这样耍嘴皮子的事,她不大乐意参与。
可看到解漱玉难堪,她又有些不忍。
二皇子府上的女人成堆,庶子庶女也多得养不过来,说起来,二皇子府上,除了没有像凌玉瑶这样出身高贵的侧妃,二弟妹的处境并不比自己好多少。
她们上辈子大概都欠赵家的,活该被困死一辈子。
倒是这个出身不高的丁娇娘,虽没有她们两妯娌的家世,运道却比她们好太多。
不仅三爷对她呵护有加,就是皇上也对她另眼相看。当然,她也确实聪明,知道用名声给自己添筹码,今日相处,一看也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
她若是帮了老二媳妇,她会不会记恨自己?!
算了,她还有几年好活,她不怕任何人。
想到这,旷氏不由道:“我们妯娌间相互通气关心也是应该的,日后相处久了,就知道彼此是什么样的人。若是遇上外人辱及门庭,我们还要一致对外,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
话音落,大殿里响起了鼓掌声。
就听颜妃笑道:“老大媳妇不愧是做大嫂的,胸襟气度,确实是底下两个弟妹学习的榜样。”
她媳妇被人拿捏住,她一个长辈不好强给人出头,如今人家大皇子妃出来解围,她当然要给顺着梯子下。
丁娇也跟着点头。
大皇子妃确实适合做老大媳妇。这份顾全大局的本事,她与解漱玉都望尘莫及。
“大嫂教训的是,我知道了,以后定是不敢陪着三弟妹胡闹。”解漱玉见有台阶下,当即就下了,可到底不服气,还是刺了丁娇一句。
不是她不懂事,是有人闹着她。
丁娇只是笑笑,将她当成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旷氏看着不由暗自摇头。
这两人,高低当下立见。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就是解漱玉了。
妯娌这边消停了,上头的嫔妃们,也没人再提通房不通房的事了。
这样伶牙俐齿,不惜自污也要拉别人下水,她们还是少招惹的好,省的白白惹一身腥。
于是,女人们空前和谐起来,都说些胭脂水粉之类的闲话。
丁娇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不习惯这种时刻被人关注的感觉。眼见众人都在说话,她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下,正要休息片刻,眼角忽然瞥见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是陶然!
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这回,她正好与陶然的眼睛对上。
在她眼中,丁娇看到了熟悉的厌恶与憎恨。
显然,她没有看花眼。
丁娇无奈叹气。
真是冤家路窄,她是怎么混到这个圈子里来的。
丁娇再次朝她看去的时候,发现她几乎是时刻注意着解漱玉。
给解漱玉递茶,给她端点心,甚至,还时不时对她说着什么好听的话。
刚才那尴尬的解漱玉已经看不见了,她俨然一个女王,心安理得地享受陶然对她的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