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丁娇就由白芍白果两个丫头陪着回冯府。
马车走了大半盏茶的功夫,忽然停了。丁娇原本因为早起正在打瞌睡,也没当回事。只是等了好一阵,马车都没动静,她就奇了。
“去看看怎么回事。”她吩咐白芍。
白芍答应一声,飞快地下了马车。很快,她就折了回来。
“姑娘,是咱们的车夫与另一个车夫正在争论,谁也不肯让,还在僵持着。”
丁娇打着哈欠,摆摆手道:“那就我们让一让好了。”
不就是会车么,有什么好吵的。
白芍就道:“让一让倒也不打紧。可对方的车夫也太狂妄了,咱们的人才与他吵了起来。”
咦
丁娇来了精神:“什么情况?”
“人家说他家姑娘伺候娘娘最辛苦,急着回府休息,让我们避开些,免得耽误了娘娘的事。”
“车里坐的是殷佩琴?”丁娇福至心灵。
白芍点点头:“马车夫都是冯府的下人,本就是相识的,两句话呛起来,都不肯相让。”
伺候娘娘辛苦,想来她伺候的是自己未来的婆婆。
好大的谱啊。
丁娇撇撇嘴,突然想到殷佩琴出现在酒楼时的神情,当即一笑。
“既然是下人吵架,我就不要管了。让他们吵去。”
她偏偏就不让了。
白芍点头,下去帮马车夫了。
那边厢,殷佩琴也知道马车里坐的是丁娇。
她神色复杂,问身边的丫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小丫头就撩起帘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笑道:“怕是过了巳时。”
殷佩琴点点头,道:“既如此,你下去与车夫说,我们让人家先行。不过是多等一会儿。”
小丫头脆生生应了,笑道:“姑娘就是好性子,对面那位也太不识大体了。”
殷佩琴大度地笑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很快,马车再次动了起来。片刻后,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进了府。
两辆马车在巷子口相争的事,自然很快传到了冯家几位夫人耳朵里。
众人一致赞殷佩琴识大体谦逊,至于丁娇,各自都是笑笑,也不多说。
人家之前还只是为三皇子供药,如今更是对三皇子有救命之恩。
她大难不死,偏偏还生得花容月貌,以后的前程自是差不了,又何必平白无故得罪人。
丁娇自然不知自己在冯府众人眼中已是镶了金边,她争赢了殷佩琴,只觉得没意思。
她好歹是个快奔三的人,厚着脸皮欺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出去都为自己脸红。
她还是太无聊了。
丁娇难得地自我反省,回了屋就让人找了笔墨纸砚,打算好好规划自己以后的方向。
才将将写了个大概,就听白果来禀告说几房的夫人来探望她。
她没法子,起身去内室换了一套衣裙,端出笑脸去迎接各位婶子伯娘。
三个女人一台戏,十几个女人么,则是群魔乱舞。
各房的女眷知道丁娇为了救三皇子而受伤,带着各家的姑娘一道来了。
你关切地问一句,我跟着抹上两滴眼泪,将丁娇夸上天与太阳肩并肩不说,还恨不能替丁娇痛上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