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休得无礼!”牵骆驼的脚夫呵斥了声。
坨坨听话地扭开了头,晃了晃表示委屈。原来它叫坨坨?清儿憋住笑,伸手去摸坨坨脖颈上的毛发。
“啊!”忽然腰间一紧,清儿吓得高声尖叫。
不容她拒绝,梁翊辰揽着清儿脚尖点地轻轻跃到驼峰上的软轿,自觉坐到她身后与她共乘。
“起轿!——”脚夫唱响。
骆驼朝前迈了一步,清儿赶紧抓紧了扶手。
“花兄,你昨天没洗澡。”清儿转过脸很诚恳地说道:“前天,好像也没洗。我爱洁……”
她不是嫌他脏,她是不想与他过近!
梁翊辰只好坐得笔直,连衣角都没有碰到她的,淡淡说道:“玄清,你也一样没洗澡,坐轿子可以快一点儿!崭金谷这片熔岩洞温度太高,靠走路的话,鞋底怕是要擦出火来。”
清儿哼了一声,挑了挑眉,心想这位花兄倒是个正人君子。
这趟赶着来解缚灵镯,自己也没时间和他掰持,她只是不想离他太近,总不能让他走着回谷。
“两位坐好了。”
脚夫赶着坨坨悠悠走着,天然粗犷的石道坑坑洼洼的,时不时一颠簸一颠簸,梁翊辰为了不碰到清儿,身体摆动却也应付得轻松自如。
一路火光如星,密密铺满了整个熔岩洞,洞壁上凿有数个石室,不时喷出一朵又一朵的火种,看起来像是炼金的地方。
约莫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斩金洞府,气势丝毫不亚于一座地下神殿。
“二位,到了。”
话音刚落,坨坨跪下的瞬间,清儿视线忽然降到乱石地面,心里一时害怕,眼瞳猛然瞪大。
这时,一双胳膊从她身后探了过来揪住了鬃子。
“不怕!骆驼温顺的很。”
清儿这才发现被男人的胳膊紧紧圈在胸前,咬着牙说道:“花兄,你可以松手了。”
被抱着,就真的嫌弃了!这人两天没洗澡了啊!?
“没摔到就好!”
清儿忙不迭地跳下骆驼,不停地拍打着衣裳,还抬起胳膊来嗅味道。
梁翊辰微眯着眼睛,嘴角抿成一线。
暗骂,我还没嫌弃你呢!他悻悻地想,如果不是錾花刀,你还会这样?
清儿没嗅到臭味,心情舒坦了,施施然地说:“就算我也没洗澡,你当我和你一样臭?”
梁翊辰纵跳下骆驼,讥讽地说道,“刚才没弄脏玄清的法袍吧?”
清儿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梁翊辰上下打量了一番清儿,没好气地嘀咕了句:“不臭,我刚才闻到了。玄清身上用的还是客栈特制澡豆,有股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