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儿进宫给皇奶奶请安,正巧听了一耳朵,应该是云侯爷想给流落在外的女儿正名,求皇叔指婚。
皇叔好像是让五哥选,可五哥偏偏谁也不要。
娘娘们都打趣说,是因为五哥哥心悦云娇娆,才不肯接受新的云家女。”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日,热乎着呢。
反正我昨儿看淑妃娘娘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脸色都不好了。”
夏昕雅压低了嗓音:“亏我之前还觉得,五哥哥或许能争一争太子呢。
现在彻底没戏了。
真是搞不懂,云娇娆不都……”
无忧快速打断:“不清楚的事,咱们就别议论了。万一被人听了去,保不准恶意猜度到定王爷身上。”
“对对对,隔墙有耳,是我大意了。左右不干咱们的事,只是苦了五哥。”
无忧思绪万千,难道他那夜未说出来的,是要告诉她,皇上要给他指婚了?
为什么拒绝了呢?
“你想什么呢?”
无忧望着不知何时走来的霍隽深,“啊?你们俩说什么呢?”
“我问你想什么呢?我怎么觉得你忧心忡忡的,出什么事了?”
“没,我在想……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说什么拜托,说呗。”
“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妹妹为长公主献艺?”
两人都甚是无语:“就这事啊?”
夏昕雅了然:“你家里交给你的任务是吧,想要技惊四座?
这用不着他,一会儿我帮你。
不过,你祖母的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
“为何?”
霍隽深:“为了避开外男,特意给未出阁的姑娘在芙蓉园安排了聚餐。
今日宴席分了三个馆,朝臣都在竹里馆,大部分女眷在幽篁馆,怕姑娘们跟长辈一桌不自在,额外加了一芙蓉园。”
夏昕雅挽住她的胳膊,“时辰快到了,我们也过去了。”
“你弟弟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他安然无恙地带到你祖母身边。”
芙蓉园里有钓鱼,在水榭台子上摆了三桌。
无忧到的时候,若初和芷妍都已经坐在边上。
有几个熟面孔看见无忧还热络地打了招呼。
位置都是排好的,无忧跟着郡主坐到主桌。中间空着的座位,显然是给长公主留的。
饭过三巡,长公主在慢悠悠走来,浅笑着扫过众人,说了几句略尽地主之谊的客套话。
她身上有些酒气,接过茶水吃了几口,才歪头同夏昕雅闲说几句。
夏昕雅没忘记自己的承诺,眼珠子溜溜转:“姑姑,这么好的风景,今儿怎么没请琴师来啊!”
长公主捏了把她的小脸,“这给你惯的,大冷的天,琴师的手不是手啊。”
“这不是姑姑过寿吗?没有雅乐都不喜庆了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几个善琴的姑娘讪讪一下,她们也是想过弹奏的,可今年冬天来的早,才下了雪,温度也比往年低。
早上一出门都被寒风全退了,谁也不想在风中凌乱僵硬。
芷妍收到无忧的眼神,深吸一口气,优雅起身:“臣女不才,若是郡主想听,臣女愿意为长公主和郡主献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