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焦磊说完,现场再无一人讲话。
沉吟良久。
他的声音又在空灵中响起。
“你们猜的没错,他是个男人!”
又是一阵短促的唏嘘,空气再次陷入死寂。
“嘿!磊哥,你真时髦唉!”
廖清华首先打破尴尬。
“从没见你开口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古董呢,早知道你谈个恋爱都这么时新,我就多跟你聊会儿天了。”
她这一调侃,现场氛围瞬间破冰。
“时新是时新,可现实生活里哪个做父母的能接受啊?”
“是啊!会被周围的人指着脊梁骨说变态的。”
“所以你……不会就是因为谣言自杀的吧?”
……
大家打开了话匣子,七嘴八舌的瞎问一通。
“当然不是!”
焦磊立即否定,他冰冷的语气又带有几分不屑,“谣言关我何事,我只在意他的态度。”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在人前说自己的事,虽死了多年,情绪却明显还是刚发生时的激动。
“那些话,你死之前没问过他吗?”栩栩平着声问道。
“没有!”
焦磊说话很干脆,“那时我的想法是,你既然如此决绝,那我也用你的方式,让你感受我的感受。”
所以他直接以死告知对方他的态度!
果然够绝!
“那你为何现在又放不下了?”
跟他说话,栩栩也变得直接许多,生怕啰嗦了,对方嫌烦。
“不是你们说的吗?不要带着遗憾上路!”焦磊反问道。
顿了一会儿,他才又低声说道:“那两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心底,确实遗憾……”
在情感的牵扯里,永远是旁观者清。
“恕我直言,你这俩问题,其实也毫无意义。”
栩栩直言道:
“无论他现在如何说,都会被现实苦衷所扭曲变味。你要是真想知道答案,你问你自己就好了……”
“能让你守护六年,这还用开口问吗?”
焦磊惊愕的僵直在那。
好半天才扔下一句——
“竟是我庸人自扰了!”
他看向栩栩,声音终于不带冰刺了,“小妹妹,我能委托你帮我带句话吗?”
“你说。”栩栩也收回刚才的锋芒。
“麻烦你帮我告诉他:我不怪他了,有六年就好,六年就足够了,让他好好生活,如果来生再遇到,我不会再做这个选择。”
什么选择?
自杀还是……六年?
栩栩正准备问清楚,耳边突然一阵大吼,震耳发溃。
“大胆!你一个活人,竟跑到我阴阳门捣乱!”
栩栩猛然抬头,茫然的望向前方——
三四米之外,一方高耸入暮色的大石门屹立当前,石门上的浮雕或狰狞,或凶神恶煞。
阴阳门?
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目的地!
栩栩心底一阵自责!
一路只顾着讲话,竟把正事忘的一干而尽了。
“还不快走!”大石门边一个模糊的影子再次大吼。
“我……我有……大事要办……”
栩栩害怕对方又像上次那样突然给她一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通关牒拿来!”对方冷声入耳。
她哪知道阳差办事也需凭那什么牒!
“我……我没有你说的那个通关牒。但,但我认识你们这的人,对,你们这的黑白兄弟,不,就是范无咎,他认识我的……”
栩栩一时着急,也只能搬出这段萍水相逢的关系来。
对方似乎在打量她,缓了会儿,才换了平和一些的声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先去问问。”
“我叫盛栩栩,你就给他说我是唐训山的徒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