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盛玖从皇宫里赶了回来,她大抵是唯一不清楚战局的人,但焚天之术一出,她便猜到温姒还是坚持去打头阵了,正如她说的那般,她不愿扫尾,那么谁也强迫不了她。
待她赶来的时候便见祁墨在不住的吐血,她立刻上前关切的道:“尊主,您这是怎么了?”
祁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他想上去看看温姒究竟怎么样了,但他身体异常的沉重,他方才爆发全力后,已然感觉到温姒给他下的赤绛石后反劲儿一般惹得他浑身剧痛,动弹不得,但他还是坚持道:“你替本座上去看看,温姒现在如何了……”
盛玖本是想告诉他,那个青姬根本不在皇宫内,盛玖找到的只是一个替身。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遂劝祁墨冷静下来:“魔族是不得踏入天门的,瞧着白瓷和凤涟漪他们已经上去了,我们在此等候他们的消息吧。”
盛玖哪里知道,她口中的天门早已轰然倒地,整个仙界都只剩下一片狼藉和遍地的死伤。
白瓷和凤涟漪在踏入天门后,被这场景惊得不轻,凤涟漪脚步轻快,在四周不住的寻找着温姒的身影,高声唤道:“温姒!温姒!”
反观白瓷,却是停在原地一言不发,他是温姒的亲哥,怎么可能感应不到她的情况?
只见白瓷轻轻抬手,接住从上空掉落的火星,他将火星攥在手里,放任火星在他掌心灼烧,他似乎能在这火星中感受到温姒留下的余温。
他突然在想,如果他能对她下狠手,囚禁或者将她重伤,是不是就能拦住她了?
可惜,这种假设并没有任何的意义。
白瓷遂向前走着,掠过了躺倒在地哀嚎的上神们,在他看来,这些在酒桌上吃席的废物,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而他的脚步,最终停留在那瘫坐在角落里惊魂未定的天帝身上。
白瓷出现在天帝眼前的时候,天帝本以为又是刺客,身体颤动一下,抬眼望去,竟见是圣兽白虎,那是温姒的家眷。
白瓷的眸底尽显杀意,完全没有顾及身后出现的一众上神和仙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白瓷冷声质问着,“上次赤琰进阶魔祖,率魔族在三界大杀四方,如果没有我妹妹,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办什么寿宴?怕是早在三千五百年前就置办白事了吧!”
面对白瓷的怒火,天帝心里明镜着怎么回事。
只听白瓷高声斥道:“但是你们又是如何回报她的?欺我妹妹秉性单纯,让她给你们当了三千多年的看门狗,如此一来,你们便能肆意在上界享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是吗?”
天帝依旧沉默着,任由白瓷当众问责。
“三千年了,你们这些混吃等死的上神可有半分的长进?朝廷腐败不堪,那就毁灭!就你们这些令人作呕的家伙,配得上我妹妹接连两次的舍命搭救吗?”
白瓷想到这里便心痛不已,他那个傻妹妹……就为了这么个无可救药的朝堂?就为了这些给他们提鞋都不配的仙人?
时律此刻也率领天行宗的将士们赶到了这里,只见白瓷是真的恼了,时律心痛之余,又何尝不清楚仙界早就欠了温姒一条命,现在出了这事,这笔账又该如何清算?
岂料,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了一句轻蔑的声音:“至于吗?温姒不是会涅盘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