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看着他一副醉鬼的样子,不屑的撇了那银票一眼。他方才早就打量过这人,身上衣料一般,样式也是前些年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银子,出手自然也不会太阔绰。他虽然只是个小厮,但是每日在这里收到的打赏加上自己的月钱,一月也有一两银子,比一些普通的仕子还有钱些。只不过那些仕子将来或许就成了贵人,自然是不能得罪的。但眼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读书人的模样。
正想说“就算你给银票也不能进去时”,忽然一愣,连忙一把抢过银票一看。果然,他没有看错。这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呐……大约是喝醉了,就随意将最多的一张银票拿了出来。这个便宜他能放过吗?自然是不能的……连忙收起银票,换了副嘴角,喜笑颜开的道:“客官里边请,您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魏雨欣依旧嘿嘿嘿的笑着点点头走了进去。果然,无论何时何地,银子才是最厉害的通行证。
“不是和你说过里面满了吗?怎么把人放进去了?”那边的总管走了过来,一脸不悦的看着眼前的小厮。他刚一转头就看到张二德将人放了进去,简直不把自己说的话当一回事儿。
张二德心中暗道:不好,怎么让这瘟神看到了。转了转眼珠,心生一计。从袖袋中摸出一张银票道,“胡管事,我这也是为了咱们迎风楼的生意着想。方才那位客官出手打赏就是十两银子,想必在里面也是有朋友的。若是进去了,恐怕花销也不止十两。”说着,将手中的银票递到了胡管事的面前。
那姓胡的管事看到了银票,亦是喜笑颜开。这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的客人一年也遇不到一次,今儿真是自己走运了。拿过张二德手中的银票,放好后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道:“你做的对,这样的客人可不能拦住。行了,好好在这儿守着,往后有你的好。”拍了拍张二德的肩膀,便挺着个大肚子缓缓离开了。
看着自己辛苦攒了一年的十两银票就这么被胡管事拿走了,张二德心痛的不得了。但一想到自己刚刚拿到的五十两银票打赏,心中那点不高兴又顿时烟消云散了。站在门口继续拦住那些意图进来的客人,期待着能再来一位如刚才那个公子一般的贵客。
迎风楼内
魏雨欣沿着一张张桌子走着,看着。看着那一张张明媚的笑,醉生梦死的脸,她也跟着笑了起来。随意提起别人桌上的一壶酒就往嘴里灌,一边喝一边走,一边走一边笑,周围的人仿佛都被隔绝在了尘世之外。
忽的,她眼睛一亮,朝着不远处的一张桌子就走了过去,走到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身边,手环住他的脖颈就倚在了他的肩膀上。“吴兄,好巧呀”
一桌四人均呆住了,吴漾扭过头便看到了魏雨欣放大的脸,此时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和满身的酒气,脸上一热顿时便红了。连忙起身,惊诧的看着她道:“魏……魏姑娘,你怎么喝成这样?还到这里来了?这里可不是女子该来的地方……”吴漾压低了声音,却压不住自己语气中无比的惊愕。
自从那次自己站在魏宅前徘徊过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魏雨欣。后来也从杨植口中得知她与白墨砚的婚事,心中也有过痛苦,但却还是依旧希望她能过得好。却不想竟在迎风楼里看见了她,瞧她喝的醉醺醺的样子,似乎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快乐……
魏雨欣一愣,自己不是化妆换衣裳了吗?怎么还能认出自己来呢?她那里知道,因着她自己醉酒,脸上的妆容画的十分不细致,只要熟识她的人瞧一眼便会认出来。方才迎风楼里的人大多都在与身边的姑娘或朋友说话,自然没人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