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晓艳也很同情牛四方,知道他与冉观是忘年之交的朋友。于是她片刻不敢耽搁,马上打电话到金机厂,通知冉观尽快赶过来,帮助牛四方。
冉观很快赶到寿宴大厅,佯装一个纨绔子弟,若无其事的挤到牛四方身边看热闹。每当牛四方举棋不定的时候,冉观都会用“哈拉少”、“涅杜”等老矛子话提醒他,这手棋下的对、或者不对。
看到冉观及时赶来,牛四方仿佛看到救星,心情立马好起来,士气空前高潮。棋中局势突然逆转,卢熷被杀的措手不及,很快露出败迹。
做为一个江湖骗子,卢熷尤其擅长察言观色,当即就能想到,牛四方迅速扭转败局,肯定有高人暗中指点,而且这个人就是刚刚赶到的冉观。
卢熷猛的起身,气急败坏地抓住冉观的衣襟,一把将他推开。
他嘴里还恶狠狠的威胁,说道:“小兔崽子,你他妈找死啊?”
卢熷又转身对牛四方说道:“老东西,贫道早就料到,你会故伎重演。这次竟然和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崽子,合伙算计我,真他妈的丢人显眼。”
“你们还当贫道,像七年前那么好欺负呢?今天有人替贫道做主,专程来砸你的场子,让你这辈子不得安生,早死早利索。”
当年的牛四方,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性汉子,如今虽然退休,那也是一位不失本色的英雄豪杰。
面对嚣张跋扈的卢熷,牛四方冷冷的一笑。
他说道:“我这老头子没啥优点,就是脾气倔,不信邪。我倒想看看,谁能为你这样的邪魔妖道撑腰?是你的靠山硬,还是我的脾气硬?”
“老东西,我看是你的嘴硬!有本少爷在这儿,咋地啊,卢道长回金勾县不好使吗?”门口传来一个傲慢无礼的声音。
随着四、五个公子哥,趾高气扬的走进宴会大厅。大家才看到,数说话的薛文海,年龄最大,个头最矮,皮肤最黑,相貌最丑。
荀宏业看到这帮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们就是臭名昭著的大雪岭“五大恶少”中的三位,“太子呆霸”涂晓亮、“鬼点少爷”涂晓天和“缩脖太岁”薛文海。
涂晓亮表情木然,呆头呆脑地坐到餐桌旁边,双脚肆无忌惮的放在桌面上。他一句话不说,只是悠然地吐着烟圈,全然没把在场的所有人放在眼里。
涂晓天一双黑眼珠子,叽里轱辘的乱转,在人群中巡视。他突然看到涂晓艳和冉观,不禁吓得一激灵。
涂晓天忍不住嘟嚷一句:“坏了,他们两个咋在这儿啊?”
此时的涂晓艳不得不站出来,大声呵斥道:“涂晓亮、涂晓天,你们两个干吗呢?有点儿人样行不行?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在长辈面前,不知道啥是礼貌啊?”
涂晓亮听到姐姐的声音,慌忙扔掉半截烟头,站起身来。
他毕恭毕敬说道:“姐,您咋在这儿呢?”
紧接着他又看到冉观,不得不硬着头皮打招呼:“观儿弟,你也在这儿啊!”
出于礼貌,冉观只好按捺心中怒火,跟他们寒暄:“亮哥、天哥,你们来了。”
涂晓艳说道:“这位牛爷爷,是咱爷爷生前的老部下、老朋友,今天是他七十三大寿,我来随个礼。”
涂晓天赶紧点头哈腰的说道:“晓艳姐,观儿弟,要是早知道你们在这儿,我和晓亮说啥也不敢来。”
“瞧这误会闹的,让你们跟着生气,实在不应该。我们哥几个这就走,马上回大雪岭,不再惹麻烦。”
涂晓天转身对薛文海和卢熷说道:“海哥,卢道长,你们二位在这儿吵吵半天,也该累了、饿了吧?咱们别再瞎耽误工夫,赶紧回大雪岭吃点饭,我和晓亮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涂晓亮、涂晓天的态度突然转变,让卢熷和薛文海大感意外,在心里偷偷埋怨他们两兄弟,这时候退缩,实在不够义气。
卢熷把所有怨气,都撒在牛四方身上。
他骂骂咧咧的说道:“姓牛的,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今天算你运气好,贫道不跟你计较。我先陪着亮哥和天哥回大雪岭吃饭,咱们的账先记着,日后再算。”
卢熷临走前,还想辱骂牛四方两句解解恨,没想到却激怒冉观。
“你给我站住!”冉观厉声说道,“晓亮哥、晓天哥,你们带来的疯狗,咬完人就想走吗?”
“请问,哪门子王法,容许一个畜生,在牛爷爷的寿宴上撒野。今天这个道士必须给牛爷爷道歉,否则别想离开金勾县。”
涂晓天说道:“冉观,你这是要干啥,咋还不依不饶呢?本来没啥大矛盾,何必认真?你们过你们的生日,我们回我们的大雪岭,一笑泯恩仇吧。”
牛四方气呼呼的说道:“姓卢的妖道,自古邪不胜正,如果你执迷不悟,继续坑蒙拐骗、祸害人,别说我牛四方不饶你,老天爷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