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正品握住冉观的手不放,连声夸赞道:“猜到了!猜到了!这就是冉观同学吧!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难得一见的旷世奇才。”
冉观被夸赞的面红耳赤,连忙说道:“晚辈不才,实在不敢当,不敢当。”
丛正品抬头,看到拄着双拐的铁顶,眼里满含热泪,连忙用他有力的双臂,拥抱铁顶。
丛正品亲切的说道:“小铁同志,让你受苦了。”
铁顶百感交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以铁顶的威望,完全胜任厂长一职,再加上果德亮和鲁元霞两位副厂长大力协助,冉观终于可以放心地搬回学校的宿舍。
而此时远在广州的康楠,多次打电话催促冉观,要抓紧时间,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收购金机厂所有的产权。
冉观只好给杨沫打电话,详细了解专区领导们,对此事的态度。杨沫告诉他,私人收购金机厂的产权,在大雪岭是一件惊天动地的新鲜事。
无论专区领导,还是县领导对待这个问题,都要慎之又慎。反复开会讨论好几回,一直没有形成统一意见。
经过有关部门的估算,冉观想要收购金机厂,除四台进口机床之外的全部产权,至少需要数百万元的资金。
对于拥有近两千垧耕地的冉观来说,拿出几百万元资金并不困难。可是他的钱,暂时还是以大豆、玉米等商品粮的形式,掌握在佟宝香手里。
根据佟宝香的预测,今年冬天粮价上涨的空间很大,如果现在卖粮的话,至少损失几十万元的收入。
佟宝香迟迟不肯卖粮,冉观就没有钱收购金机厂,因此让他心烦意乱,无法集中精神上课。山碧玉知道原因后,吵着要去东南甸子乡,找佟宝香理论,强迫她卖粮。
邱与涵劝阻道:“你消停点吧!别在这时候添乱。我打听过,佟宝香是冉观的表姑,两人的感情很深,关系十分密切。”
“我还听说,佟宝香这个人不简单,在乡下威望极高。你要敢带人去找她的麻烦,那儿的老乡们肯定饶不了你。同时你还得罪冉观,两边不讨好。”
山碧玉气呼呼的说道:“与涵姐,照你这么说,这个女人扣着冉观的粮食不卖,还没人管了?你看看,都把冉观愁成啥样?”
“这个女人不管不顾,心肠够狠的。反正我想好了,她要是敢私吞冉观的粮食,我就去找她玩儿命。”
邱与涵微微一笑,说道:“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经过无数次考验,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佟宝香现在不肯卖粮,主要是因为今年粮食价格涨的太快。多等一天,就能帮冉观多卖很多钱。”
经过邱与涵耐心劝说,山碧玉心头的怒火稍稍平息,打算回四班上课。她来到走廊里面,正碰见冉观和师父费永贵寒暄。
看见心爱的徒弟,经过大半年的成长,比以前更加成熟、更加英俊。同时也显得消瘦许多,憔悴不少。
费永贵悲喜交加,激动的说道:“臭小子,长高了,也瘦多了,看来这段时间没少吃苦、受累。”
冉观说道:“师父,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吗?苦点儿、累点儿都不算啥。就是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念师父和师母,盼望你们能早点儿回来。”
费永贵凄楚的说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办理工作调动手续,时间很紧。想着你小子应该能考上重点高中,就过来碰碰运气,随便一打听,真就让我找到了。”
费永贵说着说着,眼圈红了,“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回金勾县,能见到你小子一面,真是太高兴。好了,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我也该告辞。”
冉观舍不得跟师父道别,无奈上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正朝着教室走来。他连忙请山碧玉帮忙,送费永贵去金机厂。并吩咐鲁元霞,一定要设法挽留师父,在厂里多住几天。
山碧玉送费永贵到金机厂,回来的路上,心里一直犯嘀咕。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冉观有一位如此不起眼的师父。
山碧玉十分好奇,这个身材瘦小、相貌丑陋的老头,到底教会冉观什么能耐?值得冉观和鲁元霞如此尊重,将他奉为上宾。
下午放学,山碧玉拉着邱与涵跑到食堂,找到一班的袁丽春,打听跟冉观师父有关的事情。当问到冉观,跟他师父学过哪些本领时候,袁丽春闪烁其词、支支吾吾的不肯细说。
邱与涵很不高兴,说道:“咋地啊?袁丽春同学。冉观正大光明的拜师学艺,还能有啥秘密,不方便说的吗?”
山碧玉更是没好气的说道:“袁丽春同学,不就是冉观拜个师父,学点本事。值得你如此遮遮掩掩的瞒着俺俩,有意思吗?”
袁丽春无奈的说道:“我不是故意隐瞒啥事儿,只是说出来荒唐可笑,怕你们误会冉观的人品。”
“哎呀!你快别卖关子了,有啥事儿赶紧说。啥人品不人品的,老娘不在乎。”山碧玉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