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很久没有睡得这么沉了,恍惚中,蓝桉感到了短暂的窒息,他猛的惊醒。
这种感觉不好受,让他想到了前世跳海自杀,海水慢慢进入口鼻,空气慢慢稀少,蓝桉以为他又回到了前世。
眼底的阴暗与疯狂是怎么也藏不住,可能表情太过凶狠与狰狞,张筱墨笑着捏他的鼻子的手赶紧松开,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脸上闪过片刻的震惊不解中带着疑惑,但很快恢复淡定。
“安安,起床了。”
“筱墨哥哥,做噩梦了~”
蓝桉对情绪的感知很敏感,他知道他可能吓到了张筱墨,可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张筱墨也算给了他一个台阶,没有去追问,蓝桉也算松了一口气,现在除了装乖撒娇,他也想不到其他办法。
“没事,撸撸毛,吓不着。”
张筱墨摸了摸蓝桉的头发,软软的,手感不错,小时候他被吓到,娘也这样摸他的头发,所以张筱墨本能也这样做,毕竟他觉得蓝桉也是小孩。
“筱墨哥哥,你捏我鼻子,你这是谋杀亲夫。”
“没有,我是叫小猪起床,可是小猪醒不来。”
“哼,你不仅谋杀亲夫还移情别恋。”
“安安,只有小猪才爱哼唧哼唧。”
“咬死你,太坏了。”
蓝桉伸手去扒拉张筱墨的里衣,在他锁骨处留下一个浅浅的牙齿印,张筱墨很纵容,他感受到了蓝桉的不高兴,他想哄哄他,其实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蓝桉很喜欢跟他肢体接触,当然,他也很喜欢。
伸手捏了捏蓝桉的耳垂,小小的,白白的,粉粉的,很可爱,就可惜了,上面没有耳洞,不过没关系,等蓝桉长大,张筱墨会亲自帮他打耳洞,带上专属于他的耳环。
“安安,快起来,时间要来不及了。”
蓝桉还在胡乱啃咬舔舐着张筱墨的锁骨,不仅如此,还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张筱墨感觉最近火气有点旺盛,他很享受蓝桉的亲密,可是他也不是圣人,看着怀里的尤物,他真的怕忍不住。
“不要起~老公~”
“乖,今天不是跟王大娘约好去唐婆婆的葬礼吗,该起来了,不然晚了。”
蓝桉想到这个,顿时有些烦躁,有些不爽的抓了抓头发,依依不舍从张筱墨怀里离开。如果不是张筱墨提醒,他可能都忙里了,本来他也没怎么放心上。
“筱墨哥哥,你怎么不早点叫我起床啊。”
“我叫了呀,可是安安赖床了半个多时辰。”
蓝桉望着张筱墨的打趣,有些不好意思,他有些不忍心看张筱墨的锁骨,一大片青紫,特别是窝窝那里,更是不忍直视,是他过分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宠溺,从他的猫咪身上。
“那我来不及准备早饭啦,等果哥儿起来,让他煮点粥给你喝。”
“放心去吧,我跟果哥儿能照顾好自己。”
蓝桉飞快的洗漱好,来不及多叮嘱几句,王大娘的声音就在院外响起。
“我听到王大娘叫我呢,筱墨哥哥,我走啦。”
“记得带好东西。”
“好。”
蓝桉拿出一个布袋子,里面装了五斤粗粮,又从院子里扯了两颗萝卜两颗白菜,随手拿了五个鸡蛋,用一个篮子装好,就抓紧出了门。
蓝桉心急如焚地从院子里飞奔而出,头顶上的呆毛也因快速奔跑而竖立,发带也绑得歪歪扭扭,好在蓝桉的颜值在这儿,不然像个小疯子。
王大娘看到他如此慌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安慰着说道
“安哥儿啊,别急,不差这一会时间。你小心点,可别摔倒了,这路面湿滑得很呢!慢慢走,安全第一。”
“好,我怕您等久了。”
“你蹲下来,我帮你把头发绑一下。”
“好,谢谢大娘。”
“你呀,你家果哥儿头发都比你绑得好。”
蓝桉喘了几口粗气,片刻功夫王大娘头发就绑好啦,蓝桉很喜欢王大娘,让她想到了陪伴他十多年的奶妈。
两人边走边聊,一刻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两个也到了唐婆婆家。
到达唐家,入眼就是破败的院子,茅草屋都有些坍塌了,难怪老人会冻死,没被压死就不错了,村民们陆陆续续来了,村长和村正在主持事宜。
蓝桉走进院子,收拾的挺干净,堂屋里,摆放着老人的棺木,最普通的松木棺材,没有任何雕饰物修饰,周围环绕着花圈和香烛,烟雾缭绕。
村民都自发的穿着素色衣服,面色沉重,神情悲痛。一些年幼的汉子在跪着烧钱纸。
蓝桉在王大娘的带领下上了一炷香,鞠了三下躬也就完事,哥儿跟女子是没有资格烧纸的。
带来的东西,要去村正那里记录,大家带的大部分都是家里的萝卜白菜,少数几个拿着鸡蛋,最多不过两个,蓝桉满满的小篮子就显得格外瞩目了,难免就有些窃窃私语。
“看,那就是张筱墨家那汉子的新媳妇,很少见,没想到真的白白嫩嫩的,他身上那衣服还挺好,都没啥补丁。”
“张大鹏那夫妻俩也是个有本事的,不然张筱墨也不会是十里八村唯一的秀才,就是命不好,唉。”
“秀才又怎么样,还不如庄稼汉,你不晓得吧,现在每个月都要花好几百文吃药呢,当初治病不也找你家借过银子咧。”
“那是,还没有要利息,也是看他家太可怜了。”
“我看着可不像没钱呢,前几天还是坐马车去赶集呢。”
“也不知哪来的钱,也不知道他篮子里都有啥呢。”
“哦哟,大方着呢,除了萝卜白菜,五斤糙米,还有五个鸡蛋呢。”
“五个鸡蛋,可显得他了,该不会在外面做不正当生意吧,最近可不少去县城。”
“不说别的,五斤糙米我家五口人都能吃一个星期了,这哥儿真不是个过日子的。”
“你晓得叭,张家那汉子身体不好,肯定行不了房事,指不定头上不知道几顶绿帽子。”
蓝桉本来不想搭理的,可是越说越过分,关键还说得那么大声,真把他当软柿子,或者觉得他聋了。其实怎么说他也就算了,他又不在乎,但是说他猫咪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