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彤完就挂断了电话,“成了,大哥会想办法送过来,大概三五天的也就到了。”
“会不会太麻烦了啊?”方显有些担忧的道。
“不会啊,虽然会有点麻烦,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会有麻烦的吧?给你零花钱也要浪费时间转账啊,所以这些东西就不要考虑啦,咱们是一家人,你只需要记住这点就可以了。”
顾彤伸手揽住了方显的脖,将之摁到自己怀里就是一阵蹂躏。
“姐姐姐,撒手撒手,要被勒死了。”
方显有些夸张的大叫着,笑的十分开怀。
“知道错了咩?”顾彤哼哼了两声,声音软糯。
“知道了知道了,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方显连忙求饶。
“那本姑娘这次就大慈大悲的放过你了。”顾彤松开手。
方显连忙直起了身体,然后用手顺了顺自己被揉乱的发丝。
“显显啊,你们学校追你的人是不是特别多?”顾彤突然靠近了他,贼兮兮的问道。
方显一怔,认真的回想了一下,“不知道。”
“哎?”顾彤眨巴眨巴眼。
“因为我不怎么跟他们接触,所以不知道。”方显认真的到。
“你都不跟你班级里的人交流吗?”顾彤蹙起了眉头。
“也不是不交流,只是不会多余的事情,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搬走,到时候就会成为陌路人,所以没有必要交流太多。”方显道,“姐,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顾彤摇摇头,然后便有些发愁的叹了一口气。
“你就别杞人忧天了,你们俩都半斤八两吧?以前我也没见你跟你班里的人多么亲近。”聂明从后视镜看了顾彤一眼,觉得十分无语。
“是这样吗?”顾彤故作无辜的眨眨眼,然后仔细想了一下,默默的将脸转到了另一侧,看着窗外的景色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了。
方显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智早就已经成熟,他清晰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已经不需要别人引导了。
这样的弟弟虽然很省心,但却总觉得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环节一样。
顾彤咬着手指,沉默的想究竟是错过了什么。
“啊,对了。”
她突然一拍手掌,将车里另外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聂明倒是已经习惯了她这种咋咋呼呼的性格,方显则还有些不熟悉。
“什么?”他眨眨眼,然后疑惑的问道。
“显显,以后有话一定不能憋在心里,一定要跟姐姐。”
顾彤抓住了他的手,语重心长,“感情上的,生活上的,学习上的,都可以跟姐姐交流,谈恋爱了一定要跟姐姐,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知道吗?”
“哦。”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方显却觉得自己应该答应下来。
“那么现在那个少年跟你之间的女孩儿是什么样的吧?”顾彤眼睛亮晶晶的,兴致勃勃。
方显:……
他总觉得顾彤好像到了什么新技能。
方显跟顾彤絮絮叨叨的着自己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事情。
天知道那个女孩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他的记忆里,他们也只不过就是讲解过三道题的关系。
少年是体育特长生,叫陈升,也是学校篮球队的得力干将,在他们隔壁班。
女孩儿叫孔玉,是他们班的数学课代表,人很漂亮,很温柔,学习成绩也很好,是不少人的梦中情人。
但方显却从未在意过,一是因为他不想在意,二是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在意。
他现在做的只是去适应别人的目光,去适应在人群中的生活,而不代表他就必须融入里面。
顾彤他们想的很对,方显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思考,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去做什么,理智冷静的根本就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少年应该拥有的东西,可他经历的也是旁人所匪夷所思的东西。
“如果姑娘不错,可以考虑试试啊。”聂明点好了菜,将菜陆交给了服务员,然后笑着开口。
方显立刻摇头,“我这辈都不要想这种东西了。”现在他身边的人已经足够了,所以就不想再让别人轻易的踏入自己的生活,更何况他身上的肮脏实在是太多了,他不想再让其余的人知道。
聂明跟顾彤齐齐的沉默了下来,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你们别这样,一个人又不是过不了,更何况我又不是一个人。”方显看着两个人神色黯淡的模样就觉得很窝心,很想哭,但他还是忍住了,故作轻松的耸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姐姐,你跟靳沉哥什么时候结婚啊?”
“还早啊,我才刚成年。”顾彤提起这件事儿就觉得头疼,“最起码,也得等我二十四吧……靠,好漫长!”
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简直超级漫长的好么。
“不用那么大吧。”方显道,“不是二十二就可以了吗?”
“不知道。”顾彤叹息一声,“也可以啊,但是也很漫长啊。”
“任重而道远,你慢慢熬吧。”聂明也十分同情,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要同情顾彤还是同情陆靳沉,“其实你们现在就办婚礼也没什么人会什么。”
“大叔听到这句话会揍的你不知道东南西北。”顾彤认真的到。
聂明立刻闭上了嘴巴。
顾彤再次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她能怎么样?她也很无奈啊。
方显很想笑,但他还是聪明的抿紧了双唇,只是那双眼睛弯了起来,十分好看。
三个人吃了东西,聂明将他们送回去后就回了自己的家。
两人,一只猫,在客厅里闹腾到了十一点这才各自回了各自的窝。
顾彤临睡前给陆靳沉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就将手机调成静音,她强忍着去看手机的冲动,用被将自己卷成了一团儿,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靳沉正在跟人谈事情,放在桌上的手机无声的亮了一下,他毫不避讳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然后便弯起了唇角,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司马白看着,就当没有看到,默默的看着屋顶。
“六成,我们能做到的最大让步,如果贵公司不愿意的话,就请去找别人吧。”陆靳沉站起了身,跟人纠缠了半个晚上,他也早就已经不耐烦了。
司马白也随之起身,神色肃然,不像是司马家的下任继承人,反倒是陆靳沉的跟班。
“司马少爷也是这个意思?”
西装革履的青年脸色十分不好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保持着最起码的风度。
司马白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想要装斯文败类也不看看自己面对的是谁?有谁能比陆靳沉戴个眼镜更加像是衣冠禽兽?
“我师尊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司马白言简意赅,“我还,跟诸位不一样,商场上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发言权。”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全然不介意陆靳沉代表他发出声音。
如此坦诚自己的弱点跟无知,倒也算是一个奇葩了。
司马白跟陆靳沉都没有理会对方惊愕而又不知道要如何接话的模样,径直离开了。
直到上了车,确定了没有敌方监视,司马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能成吗?”
“本来就没想过成,哪儿有什么成不成的。”
陆靳沉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的车厢中明明灭灭。
“师父有什么打算?”
司马白坐在驾驶席上,侧眸看着陆靳沉模糊的脸庞,隐隐有些兴奋了起来。
跟陆靳沉在一起,好像最不缺的就是刺激,你永远都不会觉得憋屈跟愤懑,因为这个人比任何人都要狂。
人家的狂,流于表面,刻于骨,而陆靳沉的狂而是浸入了骨髓,融入了灵魂,若是他不想,便没有什么人能让他折腰,比那些存在了数百年的世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都要优秀,都要有傲骨,他狂妄,但却不眼高于顶,即便一个弱的人物,他也会郑重的对待。
在态度上蔑视敌人,在战略上重视敌人。
所以司马白一直都觉得陆靳沉的性格其实挺阴损的。
“你母亲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陆靳沉探身将烟头摁熄,轻声问了一句。
司马白摇摇头,“要回去吗?”
“不着急。”陆靳沉道,“找一个最热闹的地方,玩玩儿。”
“师父你这是要红杏出墙了?”司马白一脸的惊恐。
陆靳沉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在暗色之中,那双桃花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出你这儿来吗?好啊,我倒是不怎么介意。”
他笑的有些妖孽,褪去了那份冷漠,整个人都散着妖异的味道。
司马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开始后悔自己调戏陆靳沉了。
不到一个回合就败落的司马白再次觉得自己不能跟陆靳沉开玩笑了,不然的话最后倒霉的也只是自己。
车汇入了车流之中,成为了那车灯马龙中的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