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点头:“就该这样。现在我们也先不过去,等办事再说,反正奶奶有孙子,孙女本就不重要,礼数到了就可以了。”
孙氏算是初二没的,要过了头七下葬。姚大江和宋氏接下来几天几乎都在姚家老宅,晚上还要守灵。
姚珊和姚瑶初三过去了一回,宋氏给她们穿了孝服,让她们到灵棚里坐了一会儿,就让她们回家去了,叮嘱她们晚上锁好门,这边的事都不用管。
也没人在这个时候挑礼,让姚瑶和姚珊都过去帮忙和守灵。
一来孙氏怎么死的,姚大江和宋氏都知道了。虽然孙氏临死前叮嘱过姚大江,让他不要追究,但姚家老宅的人还是会担心再招惹姚大江的话,某些事被姚大江说出去。村里的人,听风就是雨,都不需要证据。
二来这葬礼的钱,还得指望姚大江出。
三来姚家老宅的人最怕的就是姚瑶,巴不得她离得远一点,不然看见她总感觉心里毛毛的。
姚珊想去给姚大江和宋氏送饭,说他们在老宅肯定吃不好,姚瑶拦住了。也不过就是几天的事,好饭好菜送过去,他们对着孙氏的棺材,怕也没心情吃,外人看了还会说闲话。
姚玫在家里待不住,赵康安天天送她过来,然后赵康安再到姚家老宅去帮忙。如此姚瑶三姐妹在家里过了几天安宁日子,姚瑶做饭,姚珊陪着姚玫,给她肚子里的孩子念书讲故事。
到了初那天,一大早,姚瑶跟姚珊一起吃了早饭,穿上孝服,到老宅去。
孙氏的葬礼办得很顺利,没出什么幺蛾子。这是姚瑶第一次参加这个世界的葬礼,并不伤心,更多的是好奇。有一些古老的规矩,在她那个时代都没了。姚玫没来,也没人说什么,都知道她快生了。
孙氏下葬之后,从坟地回来,姚大江直接带着妻女回家去了,都没再上老宅那道坡。
姚老头本来还想再跟姚大江好好说说姚家以后的事,结果姚大江没给他机会。他心虚,一时也不敢过来找姚大江,就暂时作罢。
作为宋氏的娘家,宋强一家也来青山村参加了孙氏的葬礼,上了礼,吃了饭,就回宋家村了,说改日再过来姚瑶家。
姚大江和宋氏之前几天守灵都没怎么睡,姚瑶说让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家务暂时交给她。说好的,等到初十,姚瑶去金水镇接姚景泽和李郎中回来,到时候林放他们再一起过来。
结果到了初九这天,一大早,姚大江和宋氏还在休息,姚瑶起床刚做好早饭,就听到了有人拍门的声音。
姚瑶把手中的烧火棍放下,起身过去。
“谁呀?”姚瑶站在门内,先问了一句。
“二丫,是我!”
姚瑶愣了一下,竟然是秦非墨的声音!
打开门,就看到秦非墨风尘仆仆地站在外面,头发被晨雾打湿了,牵着一匹马,衣服有些皱,像是几天没换了。
“你怎么来了?”姚瑶皱眉,“有什么事吗?”
“有事!”秦非墨脸色不太好,“你师父在家吗?我找他!”
“我师父不在家。”姚瑶摇头。
秦非墨面色一沉:“他怎么会不在家?去哪儿了?”
“我师父跟我义父去金水镇住几天,本来定好的是明日回来。你怎么了?有人病了?”姚瑶问秦非墨。
“我要请你师父去京城一趟,医治一个病人。”秦非墨快速地说,“他在金水镇哪里?二丫你能现在马上带我过去吗?”
“你先进来喝口水,吃点东西,我要换身衣服。”姚瑶招呼秦非墨进门。
“我不进去了。”秦非墨摇头。
“进来吧,你现在精神不太好,还得赶路,半路晕了更麻烦。”姚瑶坚持。
秦非墨叹了一口气,进门来,姚瑶把粥给秦非墨盛了一大碗,特意加了糖,又拿了两块素馅饼,和一碟小菜放在他面前。
姚大江和宋氏听到动静已经起了,姚大江去准备饲料和水喂马,宋氏到厨房去,给姚瑶也盛了早饭,让她跟秦非墨一起吃,什么都没问。
秦非墨咕噜噜喝了一大碗粥,感觉胃里暖了起来,把两个饼子吃了。宋氏送过来馏好的一碟小花卷,他又就着咸菜吃了几个,擦了擦嘴,舒了一口气。
“谁病了?”姚瑶放下碗问了一句。
“我大哥。”秦非墨说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秦玥的父亲秦非白?姚瑶蹙眉:“什么病?我师父他不一定愿意去京城。”
“太医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人倒了,死活叫不醒!”秦非墨神色难看,“有人说是中了北疆国的奇毒,还怀疑是我夫人下的毒!可恶!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真是北疆国的人下的手,到时候在战场上,用解药来威胁阿九!虽然不知道你师父的来历,但你曾送给阿九的九转丹,是你师父给的吧?我想起这事,猜他可能跟已经失传的药王谷有关系,就过来请他了,或许他会有什么办法!”
姚瑶皱眉:“我知道了,等会我们一起去金水镇,到时候我陪师父跟你走一趟。你再多吃点儿,我先去换身衣服。”
宋氏端了秦非墨的碗,又去给他盛了一碗粥过来。姚瑶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换了男装,化了妆,收拾了一个包袱,又提笔写了一封信,放在包袱里面,然后去跟姚大江和宋氏说,她要先去金水镇,然后到京城走一趟。
姚大江和宋氏听说是秦玥的亲爹出了事,也没说什么,只说让姚瑶小心一点,早点回来。
宋氏又把给全家人早饭做的饼子和花卷全都装上,让姚瑶拿着路上吃。姚大江把马准备好,夫妻俩目送秦非墨和姚瑶离开了。
出了青山村,姚瑶和秦非墨策马疾行。
“二丫,对不住了,我们家的事,总是麻烦你。”路上秦非墨突然说了一句。
“他是我的家人,不必说这样的话。”姚瑶微微摇头,扬鞭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