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允熥的话,熙瑶笑道:“听夫君叫妾娘子感觉好奇怪。”
“你叫我夫君,我叫你娘子不是正合适么?”允熥也笑着说道。
“可是平日里夫君都是叫臣妾的名字。”
“刚才的情景,夫君觉得叫娘子非常适合,就这样叫了。”
熙瑶笑了笑,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允熥又夹了一口菜,想到什么,对熙瑶说道:“熙瑶,这次对安南之战,朕也要动用水师,所以煕冉也会去打仗。不过水师其实比陆师要平安得多,煕冉又是千户,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每次他要调动后宫妃嫔的亲人去打仗,都会提前和她们交待一番。
“嗯,夫君,妾知道。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吾家世受皇恩,陛下既然要调水师打仗,虽然妾担心兄长的安危,但不会劝阻夫君不调妾的兄长所在的卫所,也不会请求夫君将妾的兄长从卫所调出。”熙瑶说道。
之后他们二人又说了几句话,这顿饭就吃完了。允熥去批答奏折,熙瑶则先返回坤宁宫照看几个孩子。
这次要调动去打仗的后宫嫔妃的亲人可不止煕冉一个。早已经被允熥安排到北部湾一带为水师将领的李继迁就不必提了,不可能逃脱得了妙锦和抱琴也如愿以偿的让自己的亲人去前线打仗了。
允熥正式决定征伐安南的当天晚上休息在了抱琴的承乾宫,和她一起用膳时就提到了会征伐安南之事。
抱琴马上说道:“夫君,可否让妾的父亲和兄长去打仗?”
“你的父亲和兄长?”允熥听到这话,想起正月十五时她和父兄的交谈,试探着问道:“你若是觉得他们现在五军都督府吃闲饭不太妥当,朕将他们调到专管辎重的地方去,这次去安南掌管数十万大军的辎重。”
“陛下,”抱琴正要说话,忽然顿了顿,拿起杯子喝了杯水才接着说道:“妾的父亲现在也已经年近五旬,虽然年轻时候打过仗,可现在重新捡起来也不容易,若是陛下恩典,让家父去掌管辎重,妾当然愿意。”
“不过妾的长兄现在年不过三十,又从小和妾的父亲学习过军中搏杀之术,自当为大明效力。”
“况且堂堂男子汉,又正当年纪,总是游手好闲的可不好。妾之前担心陛下不愿意让外戚多立战功,所以嘱咐他们在五军都督府为官但这二年见到陛下对此并无限制,所以妾也想让妾的兄长不做大明的拖累。”
抱琴这一番合情合理的话打消了允熥的疑虑。“既然如此,朕就将你的父亲叶子高调入掌管辎重的地方,为掌管这次数十万大军一名粮草官至于叶宜伟,”允熥沉吟片刻,才接着说道:“这次也去掌管运送粮草的部队吧。大战在即,让他这样从未打过仗的人去一般的卫所,卫所可不敢要。等这一仗打完了,朕再让他去一般的卫所历练。”
“怎么,陛下下旨,卫所也敢不要么?”抱琴说道。
“朕为何要下这样的旨意?宜伟在五军都督府是从七品,在军中至少要任命为从六品的试百户。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即使只是一个百户也会连累一百多人,朕岂会不在意一百多将士的性命!”允熥有些郑重地说道。
“臣妾妄言了,请陛下赎罪。”明白自己触犯到允熥忌讳的抱琴马上说道。
“不知者无罪,不过下次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了。”允熥说道。
叶氏父子就这样定下了参加这次战争之事。
至于徐景昌,就更加容易了。因为允熥要调动京卫去打仗,徐景昌所在的卫虽然并不在这次征调的卫所内,不过五军都督府当都督同知的徐膺绪一纸调令,就将他调到了在征调之列的卫。徐景昌本人还算有些本事,徐家又不好得罪,卫指挥也就接受了。
妙锦还将徐晖祖的长子徐钦叫进宫和他说道:“你媳妇正怀着孕,还不知是男是女,这次就不让你去了等你有了儿子,也让你去战场。你是徐家的长房长孙,又是讲武堂毕业的学生,岂能一直在京城混日子!”
“是,四姑。”徐钦苦着一张脸说道,不过心里却松了口气。
“是,陛下。”五军都督府的几位武将说道,随即行礼退出殿阁。
允熥先吩咐王喜叫小宦官进来收拾一下,之后叫道:“啊,终于将这件事定下来了。”
“陛下整日这么忙碌,平日里用膳休息的时候都不定,身体怎么得了。”王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