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的脸色愈发难看,纵然是厚如城墙,也耐不住风霜雨雪一点点地侵蚀。推推搡搡之中,林琰渐渐被围拢在中间,银两被抢走倒是没什么大事,若是当着云烨二人的面,再将东街半老徐娘的事情重演一遍,恐怕这辈子都将抬不起头来。
“住手!”林琰一声厉喝,指着搅浑局面之人的鼻子质问道,“大兄弟,我们何仇何怨,竟然想置我于死地,我是偷了你家米了,还是睡了你的婆娘了,我不过是曾经检举揭发了你手脚不干净的事实,你竟然怀恨在心如此之久!”
既然场面已经如此混乱不堪,何不加点泥沙,将这摊污水变得更加浑浊?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趁乱溜走。
“哪里有仙人像你这般污言秽语,还敢说自己不是骗子?大家若是不信,我大可以脱下靴子去丈量一下!”谁知此人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话音刚落,便不顾身边之人紧捏鼻子、一副嫌弃作呕的模样,硬生生地将满是泥垢的靴子给脱了下来。
林琰被这股冲鼻的气味刺激得干咳两声,扭曲着面容,挥舞着双手,可这股浓郁的酸腐又岂会如此轻易地消散?
“大兄弟,看来不止是你我之间有仇啊,这整个茶楼之人似乎都与你仇深似海啊!”林琰被赶鸭子上架,靴子尺码大小皆是相差无几,若真是任由其胡作非为,倒时候恐怕真的是有口难辩,“大兄弟,可否劳烦你先把靴子穿上,如此举止当真是有伤风雅?大家不过就是怀疑我说法的真实性么,我这就拿出我剑宗的看家本领,定让诸位叹为观止,到时候一切猜忌自然是迎刃而解!”
林琰提着断水剑慢悠悠地回到讲台之上,四处搜寻着云烨的踪迹,也许是云烨性格孤僻,也许是云烨的衣衫破烂,倒是真的鲜有人愿意与他二人站在一起。
林琰不易察觉地耸了耸嘴角,又不放心地递上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旋即断水剑矗立胸前,掷地有声地说道:“诸位安静一下,我这就为大家献上你们期待已经的飞剑之术!”
说完,林琰便将手中的断水剑猛地向上一抛,也许是力量过猛,也许是观察不清估算错误,断水剑直直地插在了头顶的木板之上,嗡地响了几声,又晃了几下剑身,之后似乎便已没了动静。
不仅是林琰始料未及,连满怀期待的看客也在瞬间跌破了眼镜。
“这是什么玩意?”
“还说什么不是骗子,大家打死他!”
林琰顾不及这一声声咒骂,努力地寻找着云烨的身影,却发现他早已被猛然涌入的人群湮灭了踪迹。
“咻!”
一个茶碗猝不及防地丢了过来,残存的茶渣挥洒了一路。
只是如此举动又怎能躲过林琰毒辣的眼睛,食指一立,猛然间便已洞穿了茶碗的底部。
林琰盘转着手上的茶碗,微微一笑,大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如此的手段卑劣,没有耐心又怎么见到你们期待已久的高潮呢?本仙家酝酿许久的灵力差点就被你们给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