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可看着前方,街两侧的路灯已亮起,照出一条银色的灯带绵延远方。
褪去白天的职业,下班后的他们都是一群普通夜归人。回归生活,都会因白天的繁忙和委屈疲惫。此刻,秦羽可也不需要多高尚,也不想继续伪装。
“小袁,”
袁思宁看过去,路灯的光落在开车人的脸上,光影间,她眸色比寻常时幽深。
她听秦羽可说:“我不是圣人,帮你也是有我的私心在,客户的投诉会影响储蓄所的整体考核,别把我想的太高尚。”
这番话是袁思宁没料到的,既真实又现实,可也正因为她的这份真,袁思宁更佩服秦羽可。
秦羽可抽空看她眼,笑下,“怎么,失望了?”
“没,”袁思宁摇头。
“我来长北所只会呆一年,一年内我要做出成绩,不能让所里出现任何问题。这就是我的工作。”
“我知道,你来之前,我听韩所长说了。”
秦羽可看眼倒车镜,准备转弯,“那天你们说的,我不在乎,我要做的,就是提升业务,做出成绩,然后离开这里回到申城支行。”
袁思宁在秦羽可身上看到倔强、向上的精神,她这样的人,只要想做的的事,没有干不成的。是她无法比的,也是她的思想达不到的境界。
为什么她能空降副所长,她有能力,有专业素养,更有一股子拼搏的韧劲。
在这一刻,袁思宁心服口服。
车快到小区门口了,袁思宁说:“秦副所,停门口就行,没有门卡进不去。”
“嗯。”秦羽可将车缓缓停下。
下车前,袁思宁说:“秦副所,不管你刚才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是好人。”
秦羽可单手扶着方向盘,转头笑了笑,“快回去吧。”
“再见,慢点开。”
秦羽可点下头。
袁思宁望着离开的轿车,直到车尾灯消失在路的转角,才转身走进小区。
夜幕下的城市,灯火阑珊,街景如走马灯般一闪而逝。
秦羽可目光坚定,谨记一句人心向恶容易,久善难。
车一路开回小区,车刚停好,楼道里一抹红色的光点引起她的注意。
待走近一看,段子耀靠着楼门在抽烟。
他看眼秦羽可,“回来了。”转身去开门,秦羽可跟了上去,“你不用每天等我,太麻烦了。”
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她不好意思,也容易遭人口舌。
“周末哥回来,我就不接了。”段子耀夹着烟,让出路,“你先上去,我去饭店买饭。”
秦羽可走两步停下,回头说:“小段,”
段子耀朝楼梯上看,只听秦羽可说:“别去买了,我多做一口,帮你们带着。”
她巡楼梯而上,段子耀默了默,掉头又跟着上去了。
骆啸看到段子耀进门两手空空,问:“你没买饭?晚上咱俩吃什么?”
段子耀换上拖鞋,往厨房走,厨房里传来一声,“她让我们晚上去她家吃。”
“她?”骆啸反应过来,“女邻居?”
厨房里又是闷闷一声,“嗯。”
骆啸惊讶:“真的?”
段子耀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盒海鲜,骆啸挑眉,“咱们不是去吃饭吗?”
“白去吃啊。”
骆啸指着他手里的盒子,“一盒海参一盒越南虎皮虾,她这顿饭给我们做的满汉全席?”
段子耀往门口走,“你今晚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