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惊讶于这里的人数时,心里也对“以天下奉一人”有了新的认识,时不时从窦冕身旁走过的宦者,让窦冕产生出一丝梦入大汉的感觉。
随处可见的鹖冠者,在窦冕经过司马门后,随处可见,这些人身着皆绛色、缇色戎服,外覆黑色玄甲,不管这些人外观如何,就这么一身衣服,仅仅让人看上一眼,心中都会产生些压力。
当至司马门后,这些护送窦冕的兵士将窦冕交给了几名面白无须的宦者,这些人头戴平头帻,若蝉翼般轻薄,身着青色直裾禅衣,红色补边。
这几名宦官见到窦冕,为首一人面带笑容的向窦冕拱手,用着自己那独特的嗓门问候道:“窦皇后有您这么年少而又决断的兄弟,真是皇后的服气啊!”
窦冕听着这嗓音,身体不自然的扭了扭,可窦冕如今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窦冕了,他知道什么对他有利,故而窦冕在身扭得瞬间,双手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夸张的说:“大人,您可不要吓唬小子,我可当不起你这捧杀之言,好不容易才从牢里出来,让你这两句话一夸,我若忍不住再惹事进去,找谁说理去?”
“哈哈哈……你这小子真有趣,是叫窦冕吧?”
窦冕下意识的将衣襟拉了拉,恭敬的回道:“蒙大人垂问,小子是窦冕。”
“嗯!老夫王甫!且随我去宣德殿,陛下正在等你!”王甫直起身,对着几名宦者示意了一眼,这几名宦者垂手走在前面带路,乖顺的不带一丝嚣张模样。
窦冕一听此人是王甫,心中冷笑不已:“不是冤家不聚头啊,看来皇帝对我下大本了,让中常侍接待我。”
“王大人,不知我叫您一声王伯父,可……失礼啊?”窦冕轻声试探道。
王甫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霎时铺满了喜色,王甫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哎呀,老夫刑余之人,怎能当的了你这称呼?严重啦!”
“王伯父,您是瞧不起小子啊,也是!小子一黄口孺子,怎么能攀您这大树?再者说了,小子听那羊元群说您是几朝元老,小子自然高攀不起。”窦冕低声埋怨道。
王甫一听自己如此吃香,心里还听得意,哪知窦冕越说越离谱,王甫急忙俯身向窦冕道歉起来:“哎呀,老夫听起来是中常侍,可说来说去,不就是给陛下跑腿嘛,您是窦皇后的亲兄弟,既然如此看的起老夫,那老夫就生受了。”
“王伯父,您就别拿小子开涮了,我年纪虽小,可去的地方挺多的,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子一向习惯好问,再泰山地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铁打的常侍,流水的皇后,由此可见,陛下待您们如手足啊,小子能不真诚待您吗?”
“哈哈哈……哎呀,窦家这小子真有意思啊,你就放心,若是有什么事,包在我身上,别看我整天在宫里不出去,帮帮忙,打打下手的事,我还是能办到的。”王甫被窦冕一通马屁拍的通体顺泰,得意洋洋的说。
窦冕可着实不客气,顺杆爬了起来:“王伯父,您可知道陛下召小子进宫所为何事?我父亲可曾来?”
“噢!游平老弟啊,昨天来的,最后还去了长秋宫,至于让你进宫这件事嘛,我听说是光禄勋周景那老头入陛之后,陛下下的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