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可曾想过武帝为何迁徙豪强?”
刘宽听后微微一笑:“你小子一天歪主意倒是挺多啊,但你别忘了,当今天下可是豪强的天下,自光武之后,便一直如此,老夫我可不想死后,连把骨头都不剩啊。”
“不累于俗,不饰于物,不苟于人,不忮于众,愿天下之安宁以活民命,人我之养,毕足而止,以此白心。叔父不会堕了锐气吧?”
刘宽听后,轻笑两声,拉着窦冕走进了高大而肃穆的太守府。
“贤侄小小年纪,还会激将?”
窦冕翻过有两名兵士守卫的高门槛,小手从刘宽手中挣脱出来,痞里痞气的扭头说:“君子之学进于道,小人之学进于利,是故古之事君也以道,不可则止今之事君也以佞,无所不至。”
“你……”刘宽皱着眉头,扫视了一样太守府中站岗的兵士,蹲下身,双手轻轻压了下窦冕的双肩:“你啊,须知祸从口出,当慎之尔!”
窦冕忽然伸手,一把抓住刘宽的胡须:“我看叔父越活越胆小了,难不成太守府还有内贼不成?”
刘宽用力掰开窦冕的手,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胡须解救出来:“内贼?何止内贼啊,老夫现在是一言难尽呐!”
窦冕心有灵犀的笑了笑:“看来我此行也不好做?”
“这些事嘛,咱们还是饭桌上再说。”刘宽站起身,扶着胡须,脸上挂满了笑意:“我听伯献老弟来信说,是你治好老师的病的?”
窦冕听后脑袋摆的像拨浪鼓,摆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叔父,您可别乱给小子带这种名声,医是什么?医者巫也,百工之末,小子怎么能自甘堕落?小子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掂的了轻重的。”
“喔!也是,伯献来信还说你四月前后就入诏狱了,不知你何时出的囹圄?怎么一眨眼就又变成了征南校尉?难不成游平老弟向陛下请求了吗?”
窦冕噘着嘴:“咱们这陛下啊,除了钱,你就别指望什么谁能请求一下就可以脱罪,我可是把挣了家里仅有的钱全捐了。”
“有多少?”刘宽一脸好奇的问。
“没问我爹,反正肯定少不了,毕竟我在泰山还战败,死了近百羽林卫,现在能出来,就算老天保佑啦。”
“什么?兵败?何时的事?为何朝廷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窦冕笑嘻嘻的回道:“肯定不会说,因为那天我杀了近千人,反正赚着。”
刘宽听后,一种浓浓的疑惑感涌上了心头,正当他向窦冕寻求解答时,下人却跑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老爷!酒菜已经在客厅备好了。”
“噢!”刘宽隐去心中的疑惑,向窦冕指了指过道方向:“贤侄,酒菜已经备好,且随老夫一起用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