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三人说干就干,仔细商量好细节之后,开始分头行事,黄浮拖着病躯去招兵的地方招兵,庞毅则跟随窦冕去向夷道县衙方向。
夷道洪水退去的时间不久,街面上还留有着洪水的印记,两侧的商户门正常营着业,但各个房顶上都被工匠们叮叮哐哐的修补着。
夷道县衙门外,并不宽阔的空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杂物,这些杂物散发着难闻的土腥味,通往县衙内的台阶右侧,放着一顶已经被沤烂的鸣冤鼓,鼓架上面都长着许多木耳。
两名身着青色深衣的汉子无精打采的站在县衙大门两侧,手中执着五色棒,已经褪色的向烧火棍一般漆黑。
庞毅迈上台阶,大声问:“你家县令可在?”
两名汉子被庞毅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左边的那名年纪稍小的汉子,紧张的看着庞毅,双手仅仅攥着五色棒:“你……你是何人?如要喊冤,鸣冤鼓在那,自己去击打就行了。”
“就是!咱们县令忙活了几天,今日休沐。”另一人振了振精神说道。
“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征南校尉特来拜访!”
两名汉子,不约而同的愣了愣,对视一眼后,两人就像早已商议好一样,快步冲进了县衙。
窦冕看着已经空荡荡的大门两侧,好奇的问:“庞先生,这县兵也太没骨头了吧?难不成是您太严厉了?”
庞毅轻抚胡须,摇头道:“自然不是严厉,老夫去了这几日,直到夷道此地,皆不是使用汉法,而以蛮夷律为主,也就是部落事物归于部落裁决,朝廷只闻结果而不插手其中,况且南人软弱,自然不容易匈奴北人那般易起争端,只要有人调节,便可摁下祸端,朝廷也就乐得清闲。”
“喔!看来咱们此行应该十拿九稳啊。”
庞毅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头顶那高高悬起的牌匾,轻叹一声:“但愿此地县令能够权衡吧,不然……公子也就只能杀鸡儆猴了。”
庞毅的话刚说完,县衙内传出来一声急切的催促声:“征南校尉在哪?快快在前面带路!”
眨眼的工夫,就看见刚才站在门口的两名汉子,一前一后的拥着一人从县衙院子里跑出来,此人衣衫不整仅着一件白色睡袍,头未戴冠,脚未踩履,面带病色白,跑起来有些上气上不接下气。
等两名汉子所有分开站在县衙大门两侧后,来人整了整着装,深执一礼:“夷道令刘葵见过征南校尉!”
庞毅被夷道令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轻轻让过身:“公子,您看……”
“夷道令不要多礼,此次在下不过途径此处,大雨挡路不得已在此栖身,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夷道令海涵呐!”窦冕虚手抬了下,摆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
“您……您是征南校尉?”
刘葵见到窦冕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睛睁得老大,一动不动的望着窦冕。
“不错,正是在下!”
“不知征南校尉可有公函?”刘葵说完,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于着急了,悻悻的说:“还望征南校尉体谅小官,毕竟此地蛮汉混居之所,不得不谨慎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