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河好似料到余莫卿的疑惑,神色敛了敛,“原本想着今日成婚,公主便已是皇妃,在宫中也算方便,如今婚礼不成,想来对公主已是不敬……”
“是这个呀,”余莫卿还以为突河要说什么紧要的,她摇了摇头,“无碍,左右都是要嫁给国主,现在便当提前适应宫中生活吧……”
“不是……”突河却打断了她的话,又觉自己太过冲动,开始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本汗的意思是……原本公主为妃,身份自然尊上,如今婚期一延,公主在宫中恐怕多有不便,虽说公主安危并不用担心,凝晖宫自然也归公主所用,只是皇城之大,本汗还是担心公主……受了委屈……”
“委屈啊……”余莫卿大脑快去运转起来,突河这意思,是为了提醒自己什么吗?
是什么样的委屈?
是祭礼前扎哈的下马威和咄咄逼人?是大殿内群臣的偏见和跟风夺势?是献祭的残酷给予的震慑还是压迫感?
她倒不是怕这些算什么委屈,只是站在大昭的立场,站着她如今的身份赋予的立场,这些都是用来针对她的。但她更惊奇的是,突河竟能感知到这种扑面而来的委屈和压力?
她盯着那张少年的面孔,局促和紧张隐隐约约,更多的是一种青涩的迟钝,既不敢逾越雷池,亦不敢矫揉造作更甚引来厌恶,这种感受她只在另一个少年的脸上看过。
在那一场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