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笠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方接话道:“母后虽然爱书,不过,这儿的书基本都是贺兰旌的。”
“贺兰旌的?”阿箬诧异道。
“谢家子弟,自记事起,无论男女皆要上学堂,族中长辈会请名满天下的大儒来府中授课,并且,不同年龄段的子弟根据学力,所上的学堂和讲课的先生也有不同。我母后天资聪颖,十岁起便已能同府中十七八的青年一同念书,再加上族中有一座三层的藏书阁,所以,母后压根儿不需要再单设书室。”
阿箬走到书架之旁,随意瞅了瞅,发觉其上果然放着四书五经等最为基础的本子。
“贺兰旌没有同族中子弟一道念书吗?”阿箬好奇道。
司马笠摇摇头,说:“你应当知道,贺兰旌是为避西楚国内势力,不得已同她母亲一起逃到会稽的。”
阿箬点点头,暗自感叹,原来这个司马笠竟知道得如此之多。
“族中长辈仁慈,收留她们去做竹林的守林人,虽供给她们一日三餐以及必要的工钱,可她们毕竟只是下人,又如何能与谢氏子弟一同读书。”
阿箬这才反应过来,难怪那靠垫之上的署名是“兰儿”,原来竟是隐姓埋名之故。
“大概贺兰旌也是一个聪明伶俐之人,她与母后甚为投缘,母后心中也从未将她当做下人,所以,才在这棠梨园中偷偷教她读书,那时的她们怎会知晓,一间狭小的书室,竟成就了日后的西楚女帝。”
阿箬惊叹万分,心中却无限感怀于那两个稚嫩女子间动人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