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众人听得杏林中数匹马和一匹驴奔来,却是天台山智光大师,赵钱孙,铁面判官单正及其五子。
单正与丐帮众人见了礼,朗声朝杏林中喊道:“请马夫人出来叙话。”
话音落下,便见杏林中出来一顶小轿,两名健汉抬着,快步如飞,来到林中一放,揭开轿帷,轿中缓步走出一个全身缟素的少妇。
徐长老说道:“马夫人,你有何事,且都一一说来。”
康敏听了,向众人行了一礼,低声说道:“先夫不幸身故,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更悲先夫并未遗下一男半女,接续马氏香烟”说到这里,话中略带呜咽,微微啜泣。
康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前些日子,小女子殓葬先夫之后,检点遗物,在他收藏拳经之处,见到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固的书信。封皮上先夫亲笔写着:余若寿终正寝,此信立即焚化,拆视者即为毁余遗体,令余九泉不安。余若死于非命,此信立即交本帮诸长老会同拆阅,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我见先夫写得郑重,知事关重大,当即便要去求见帮主,呈上遗书。幸好帮主率同诸位长老,到江南为先夫报仇来了,也亏得如此,这才没能见到此信。”
众人听她语气有异,既说“幸好”,又说“亏得”,都不自禁向乔峰瞧去。
乔峰见状,微微皱眉,心中沉吟,已有了计较:“你们有什么阴谋,尽管使出来好了,乔某接着便是。”
只听康敏接着道:“我知此信涉及帮中大事,帮主和诸长老既然不在洛阳,我怕耽误时机,当即前赴卫州求见徐长老,呈上书信,请他老人家做主。”
说到这里,徐长老咳嗽几声,自背上解下一个麻布包裹,从中取出一封书信,说道:“这便是马副帮主所留遗书,大元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字迹我认得,这信封上的字确是大元所写。”
徐长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日,马夫人将信交到我手中之时,信上的火漆仍然封固完好,没人动过。我也生怕误了大事,未曾通知诸位长老,便拆开看了,而拆信之时,铁面判官单兄也在,可作明证。”
单正说道:“不错,在下当时正在徐老府上做客,亲眼见徐长老拆阅这封书信。”
徐长老点了点头,举了举手中的书信,继续说道:“而这信中所写内容,却是关系到一位英雄豪杰的声名身世,信中之事,当年智光大师及这位赵钱孙先生都有参与,不知二位谁能说一说。”
“阿弥陀佛!”智光大师见此,叹了口气,宣了声佛号,缓缓说起了三十年前雁门关外的那场血战,讲了近一个小时。
“不,你们胡说八道。”乔峰听完,大声叫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若要除去我的帮主之位,我拱手相让便是,为何要编造出这些言语,污蔑于我,我乔某到底做了什么坏事,你们如此苦苦相逼?”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康敏自怀中拿出一柄折扇,递给徐长老,跪在地上,悲声道:“请诸位伯伯叔叔做主。”
徐长老接过折扇,缓缓打开,其上有一首寺,徐长老轻声念道:“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