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容瑾转身吩咐清露取了玉雪芙蓉膏来,命二人退下之后,便坐在床沿,对着已经平躺了下来准备睡觉的赵佳和,笑道,“起来,搽点药再睡!”
“搽什么药?”赵佳和茫然不解。
梁容瑾直接上手撩开了赵佳和单薄的里衣,意识到她微微的抗拒,心头一凉,却还是耐着性子,柔声道,“我是你夫君!你浑身上下我都看过了!不必如此防备我!”
“……”
“你脖子上已经淤红一片了,再不搽药,若是留了疤,你日后可莫要哭鼻子!”
“真的吗?”赵佳和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十分自觉的脱了衣裳,看着自己手臂上累累的伤痕,嘴里边吹气,边哇哇大叫了起来。
“好痛好痛!怎么变成这样了?”
往日梁容瑾只稍微用力一点便淤青一片,方才在浴桶里她死命地拿刷子刷来着,原本就吹弹可破的皮肤,哪受得那般粗暴的对待,此刻被刷子刷过的皮肤又红又肿,火辣辣的,干燥地都起皮了,还渗着一点点的血印子。
眼前的女人衣裳半敞,似娇似媚,望着那一片春光,梁容瑾目光一黯,暗自忍耐下身体里流窜而出的非常不合时宜的冲动,低头用手指头揩了一点药膏,轻轻地搽在了她的伤痕上。
动作轻柔又缓慢,他手指抚摸过的肌肤带着清凉的药膏,像春雨润物一般,丝丝入心,稍稍缓解了一点的刺痛感,片刻后却更烫了。
梁容瑾一本正经的搽药,搽得满头大汗。
赵佳和却跟个白痴一样,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问题。
“明日的亲蚕礼你不要出席了!我会派人去宫里告知一声,说你病重。皇后一定会派人来探虚实,看你到底是有孕还是有病!所以,这两日你都不要下床!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赵佳和愕然,原来是为了亲蚕礼吗?
将她掳走,为了不让她参加亲蚕礼?皇后派人来一看,就知她根本不在府里,以皇后嚣张跋扈的个性,是一定会把“裕王妃被歹人掳走”这件事情,闹得满京城人人皆知。
事关皇室体面,赵佳和轻则流放,重则秘密处置,病死了之。
那又为何多此一举地要找那两个男人来如此羞辱于她?
搽完了药,梁容瑾静静地看着赵佳和良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起身,去净室冲冷水澡去了。
梁容瑾从净室出来之后,赵佳和正面朝着里面侧躺着,安静又详和,如瀑一般的发丝铺展在枕头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小心翼翼地伸长了手,将她拥进了怀中,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心里无比满足。
“如果没有赐婚圣旨,你应该娶的那个人是柳应如吧?”
“……”
赵佳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梁容瑾哑口无言,一双漆黑的眼眸犹如夜色一般幽暗深遂。
迟迟等不到回答,赵佳和拍掉了他环着自己的大手,转过了身,在黑暗中找到了他的眸光,看进了他的眼里。
如果说她之前并不知道,那么当赵士奇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再想不通就真的是愚蠢了!
以裕王的能力都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她,更何况是根本不知道她已经失踪的赵士奇,他远在宫廷之中,如何能知?
除非,王掌柜找的那人就是赵士奇身边的人,他恰巧听到了而已。
再重新想了想柳应如和梁容瑾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点点情愫,当真是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