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弦点点头,神色淡然,“好久不见,余队长。”
余清欢舔了舔后牙槽,觉得好笑,任谁能看出来这般淡然的人会是打架好手。
没有多余的话,开始录口供,“姓名。”
“慕相弦。”
“职业。”
慕相弦顿了一下,回答,“无业人员。”
余清欢笔尖一停,看了她一眼,记下,又问:“为什么打架?”
“护短。”
“……”
这也是理由?
好吧,她打架的原因的确是这个理由。
余清欢翻了翻其他几个人的口供,转了转笔,下了结论,“这件事不好善了。”想了想,给出了个建议,“不过可以调解,私下里解决。”
录完口供,出了审讯室,一波的人在外面等着,宴栖迟担心的上前问:“怎么样?”
慕相摇摇头,“需要私下里调解。”
宴栖迟眸光微凉,看向余清欢,“只要调解成功,就可以离开?”
余清欢耸耸肩,“自然,这件事还没到刑事案件的程度,纯属打架斗殴,若当事人愿意私了,我们警局自然没有理由多管闲事。”
无论是谢森西和沈流舒,还是慕相弦和王静怡,打架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朝致命的部位揍,所以那些个公子哥除了鼻青脸肿受了点皮肉伤外,最多也就在医院躺个几天。
能花钱解决的都不算事。
宴栖迟明了,拨了个电话出去。
不多时,涉事的家人都来了,见各个都是惹不起的,也没有多余的纠缠,表明愿意私了后,都纷纷带着人离开了。
最后,只剩下了这次打架斗殴事件的主要参与者。
接待室。
分两波人对立而坐,余清欢表示这是他们的私事,警局不参与,所以离开了。
“私下里解决?”
甄耀瘸着一条腿,往椅子里一靠,点了点脸上的伤,“这能私下里解决吗?”眼里掠过丝怒意,“我让你们牢底坐穿。”
“就是,让你们牢底坐穿。”朱仁厚哼哼唧唧的歪在椅子里,要死不活的模样,头上还绕了一圈绷带,原本就肥胖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个会喘气的包子。
这两个原本应该在医院躺着的,一听要私下里解决,顿时不乐意了,带着伤来到了警局,死活不愿意放过揍他们的几个人。
谢森西作天作地的小脾气一上来,顿时一脚上去,踹在甄耀受伤的那条腿上,“你他娘的还有理了!”
甄耀顿时嗷嗷大叫,疼到不行,死死的瞪着谢森西。
“不愿意调解行啊。”沈流舒动了动手腕,扣响了手指关节,嚣张地扔下一句,“那就打到你愿意为止。”
朱仁厚下意识的抖了一下,却不甘示弱,伸出他那被踩成熊掌的手,恶狠狠的道:“这里可是警局,不是你想动手就动手的地儿。”
王静怡好心的提醒了句,“两位难道不知道有一种痛叫做看不见的痛吗?”
“……”
二人顿时一咽,没了言语。
在他们圈子里,有的是折磨人的手段,甄荣和朱仁厚这种纨绔子弟,自然是知道王静怡意思。
最后,还是沉默不语的慕相弦开口了,淡淡的看着那二人,“你们想怎样?”
甄耀和朱仁厚对视了一眼,眼里充满了不怀好意,“要你亲自赔礼道歉,并且……”淫秽的视线在慕相弦身上一扫,“还让你陪……”
“放你娘的狗屁!”王静怡不等他们说完,直接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王静怡!”
“怎样!”
王静怡下巴一扬,跋扈非常。
这时,门被推开了,宴栖迟走了进来,凉凉的看了那二人一眼,眸光涌动,杀意重重。
“阿弦,可以走了。”
慕相弦一愣,“调解成功了?”
“嗯。”不咸不淡地瞥了那二人一眼,“他们家人来了。”
也就是说,真正做主的人来了。
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甄耀和朱仁厚引起的,他们不在理,自然没有立场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要真是闹大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
甄荣来了,办好了调解手续,在警局外等着。
助理上前,“甄董,这件事就这么了了?”顿了顿,“少爷可没少吃亏。”
甄荣一转头,神色气愤,“不然呢,还任由他胡闹下去。”
助理叹口气,“听说王董的小女儿也在,她可没少折磨少爷。”
甄荣冷哼一声,“那个小魔王实在是跋扈,不识相,竟帮着慕家的人欺负耀儿,和他老子不是一条心。”
“那我们……”
甄荣头疼的摸了下额头,“慕家得罪不得,王家也不轻易得罪,这回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现在他的立场很艰难,表面上是王正材一派,实际上已经归于慕相弦一派,虽有不甘,但耐不住把柄在慕相弦手上,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不是小慕董威胁您,您也不用左右为难,少爷这次也不用受委屈。”
甄荣阴郁下了脸色,握紧了拳头,厉声轻斥,“这件事不用再提!”
助理害怕了,住了嘴,“是。”
甄耀和朱仁厚走后,王静怡颠颠地跟在慕相弦身边,幸灾乐祸,“相相姐,你看到了没,刚刚薛凝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没错,来接朱仁厚的是薛凝,有了上次设计慕相弦的事,他俩就成了未婚夫妻,即便是薛凝厌恶朱仁厚要死,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她还是来了。
当然,来了之后,见到慕相弦,那眼神的刀子就没有停止过,只不过,慕相弦心态很好的径直地略过了。
慕相弦轻笑一声,自然知道瞪她的缘由,薛凝偷鸡不成蚀把米,自然是把怨气撒在她身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看向准备偷偷逃跑的谢森西和沈流舒,语调不瘟不火,眸光微凉,“你们俩给我过来。”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王静怡表示这戏她看定了。
谢森西和沈流舒讪讪地笑笑,跟了上去。
慕相弦把他们叫到警局外的一颗香樟树下,神色隐在暗处,看不出她的情绪,问:“为什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