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急道:“这等事情,怎可记不清了?”孟四道:“武不凡气色好差,话也说不清楚。我待要问他情形时,他却反反复复只是这两句话。我实在不解其意,便只得先回来通报云兄。”云龙沉吟道:“却是作怪。他若是要寻麦一帆还有可能,要找山药作甚?莫不是在说胡话么?”孟四道:“我看武不凡说话之时如醉酒一般眼神涣散,到也未必不可能。”云龙道:“山药,山药,莫不是要说他被山妖缠上了么?说不得,他术道中人的事情,我等也插不上手,只是先谴人去江陵看看罢。”
汪三道:“小弟不才,便请往江陵一行。”云龙道:“我这军中多有离不开你的地方,你若是去了,无异断我左膀右臂。”汪三笑道:“放着这许多弟兄,哪差我汪三一个?说不得,我自去了便是!”云龙道:“兄弟若去,云某自然放心。却不如现将这孩儿一并带去江陵,岂不强过在这军中受苦?”汪三道:“汪三此次回去,还是从南蛮之地走。多有毒虫猛兽,若是惊吓了这小儿,却是不好。况且军中物资充足,还是教他随军罢。”云龙道:“既然如此时,兄弟小心前去。”汪三道:“自然。”当下云龙等制酒送别了汪三,他自取原路回荆州去了。
云龙却自引兵马东进,过越嶲、牂牁、遵义,却都是阿吉疼已然打下的,不多时已到珍州地界。那里众蛮王被他连日带着行军,却是自有一个营寨,趁着守卫在外,听不得时,自在商榷。士迁却与众蛮王道:“阿吉疼兵马屯在富州,已然被他绕过了。如今已到珍州,只需北上,过了忠州、万州便到夔关,届时吾等再无逃生之机矣。”那九溪大王道:“吾等虽被云龙扣留,不过名义上亦为嘉宾,想来却当并无危险。”通蛮大王亦道:“正是如此。云龙虽则用吾等掌控三军,然而毕竟北诏兵马,还是只听吾等调遣。若是伤害了吾等,他正是自取其死。”
士迁呵呵笑道:“诸位大王好不晓事!正是因为北诏兵马只听吾等调遣,是以诸位觉得云龙岂会轻放吾等?必然要将吾等一直扣留,好来使动北诏大军。他虽然不伤害吾等,然而必然要请吾等再去荆州,当那座上嘉宾!”
众蛮王惊道:“那却怎生是好?”
士迁道:“依着老朽看来,如今一来要想办法叫他这支军马被重庆蜀军撞见,两面厮杀,我等才有可趁之机。二来么,嘿嘿,嘿嘿!”
众人连忙问道:“二来如何?”士迁道:“此事太过机密,须防隔墙有耳,诸位大王,还请靠近了说话。”众蛮王听了,连忙挪动身体,都向士迁挤来。士迁待众人都近了,露出满口黄牙低声笑道:“二来么”随即塔坤惨呼一声,浑身大震,众人都吃了一惊,急忙看时,却见塔坤腹上插着一柄匕首,直没至柄。
不是今日塔坤遇刺,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人。毕竟塔坤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