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时凯寇二老逼宫,姚子剑见他准备周全,早已控制了皇宫内外,朝廷上下。更且把话说得冠冕堂皇,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气愤愤令众人去了,却自坐在寝宫之内懊恼。姚子剑却唤李飞到身前问道:“朕问你,你且实说,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李飞磕头道:“陛下,不是小的不说,实是小的不敢说啊。这要是被外头那些大人们听得了,小的性命不保啊。”
姚子剑拔出了湛卢剑怒道:“那些大人们杀得你,朕偏偏杀不得你么!”李飞只管磕头如捣蒜道:“望陛下看在小的昔日服侍之功上,千万放过小的。”姚子剑铮的一声将长剑收回剑鞘之内,叹道:“罢了,不用你说,朕也知道个大概了。也不需你说什么,只需告诉朕,朕的猜想对不对便可。昨大都军马哗变,来打皇宫,是也不是?”李飞叩首道:“陛下明鉴。”姚子剑又道:“薛鹰领着的羽林军不是对手,稍战即溃,是也不是?”李飞道:“陛下明鉴。”姚子剑再道:“随即众臣前来,安抚了军队,让他每把守住了皇宫,是也不是?”李飞道:“陛下明鉴。”
姚子剑道:“尔等宫中之人为了避难,都躲到朕的寝宫之中。随后众臣上表,是也不是?”李飞道:“陛下明鉴。”姚子剑道:“乱党擒获了薛鹰,薛鹰随即被杀了,是也不是!”李飞道:“陛下明鉴。薛大人本与众老臣本是一党的。”
李飞话音刚落,姚子剑便霍地拍案而起,怒道:“你说什么!薛鹰是骠骑将军的人,怎么可能!”李飞怔了一下,惨然道:“是小人多嘴了。望陛下看在小人服侍陛下的份上,不要告诉诸位大人,放过我一家老小!”说罢一口咬破了舌尖,口喷鲜血,昏死过去。姚子剑见了,惨然笑道:“罢罢罢!原来凯寇二老这等厉害,只一句话便可将人逼死自杀。朕在太原城下大小百馀战,未尝一败,不料今日居然在国都受困于宵小之手!”
姚子剑想到此处,急怒攻心,旧伤复发,也是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下。一众小黄门见了,乱作一团。正是:未知五脏如何,先见四肢不举。
这里凯寇二老联合燕京众臣逼宫姚子剑,把持朝政,正是致元四年三月事体。看官牢记话头,此处按下不表。
且说那里云龙昏死过去,人事不知。待到悠悠醒转时,却见众人都围在身前。云龙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所在何处。旁边众人见云龙醒转,却都是欢喜不尽。东阿连忙凑到云龙身前,说道:“云兄一连昏迷了数日,弟兄们都好不担心。”云龙这才想起前事,啐道:“那士迁不想竟然如此歹毒,在口中含了毒物,一口毒血喷的我不好,士迁这厮呢?”
东阿连忙上前说道:“士迁口中含毒,当场便死了。”云龙惊道:“阿爷,此番如何是好?塔坤殒命,士迁又死,眼下死无对证,那伙蛮兵却不见得会相信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