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龙渠城外,刘劲却对全景明道:“殿下如今将云龙围在此处,料来其必然无生,只是小徒离夔关已久。那张栩杨好不厉害,此时只怕已然难保,若是被他杀入蜀中,与云龙两面呼应,只怕要遭。”众蛮王都是被云龙杀怕了的,听得此言,都面面相觑,作声不得。却有那蜀王府中为首的一个策士,官领参军的,唤作古月氏。这古月氏亦是蛮人,不过多读兵法经略,惯出奇计,是以全景明时常带在身边。
当时全景明细思无计,却唤那古月氏问道:“孤依你之计,空龙渠县以待敌,又尽数夺了岷江上船只,再三面埋伏,将云龙困在龙渠县中。如今虽然成功,他只是闭门不出,我大军虽众,尽而奈何他不得。如之奈何?”古月氏道:“殿下不必忧虑,臣先前便提议清空龙渠府库,正是为了教他不可久守。现今依臣推算,龙渠县中楚军,不过十数日口粮,岂能久撑?我等只慢慢困住了他,到时自然都降。”全景明道:“虽然如此,若是张栩杨那厮引兵来到,却如何是好?云龙与张栩杨都非庸手,又有那个少年小将,都十分厉害。一个还好说,若是三个汇聚一处,便是孤也没有获胜的把握。”
古月氏道:“这一件事,臣已然考虑到了。如今云龙唯一的生路,便是等张栩杨这厮援兵来到。既然如此,我等便将计就计,把那张栩杨援兵给他请来便是!”全景明大惊道:“此是何意?”古月氏道:“殿下不必担忧,臣已有计了。只等蛮王阿吉疼来到,立时便可发动。管教这龙渠城中,不能走了一个!”全景明听了,却转头问那高贞明道:“北诏王,阿吉疼兵马,如何还不来到,莫不成还在打么!”高贞明连忙拱手道:“番臣先前听信小人挑拨,兴兵冒犯大国。然而番臣早已前后写了一十四封书信给阿吉疼,要他速速退兵,来龙渠会和。若是番臣有欺瞒之意,又怎会与诸卿尽数来到大王军营之中?眼下我等性命都在大王一念之间,怎敢有半句虚假!”全景明冷哼一声道:“料你也没这个胆子。罢了,只是先等数日再说。”
却不料众人在龙渠县城外等了数日,并不见阿吉疼兵马到来。全景明渐渐焦躁起来,却再来问高贞明等蛮王,奈何高贞明也不知究竟为何阿吉疼兵马久久不至。正说话间,却得斥候飞马来报,说道吐蕃国赞普唃厮啰率军趁虚而入,攻克了永康,告急。守将陈若寒抵挡不住,急忙告急。阿吉疼方受到两边议和之信,便截获了陈若寒求援信使,生怕两面受敌。一面放信使东去全景明处,一面却在原地整顿兵马,预备接应。全景明闻讯大惊失色,说道:“乃是我根基之地,岂可有失?传令大军即刻拔寨都起,随我回援!”